假期第四天,肖颖和蝉声去了布达拉宫,去大昭寺。
这一次,肖颖是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然后同所有参拜的人一样,虔诚地膜拜。
人在神的面前,自然而然的感到渺小。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心自然而然的渐渐净化。就像经过神的洗礼,变得和婴儿一样的干净、圣洁。
两人都不再去那些景点参观,而是漫步城中,同当地的居民聊天。
一碗酥油茶递到她和蝉声的面前,两人礼貌的双手接过,各自喝了一口。浓浓的茶香入腹,所到之处暖乎乎的。
这是一个小商铺,做的是皮垫生意。老板会用皮垫做成一块块的围裙和手套,然后等着顾客来买。
“每天来买的人多吗?”肖颖问。
老板娘是个中年妇人,穿着特色的藏服,两颊边有着干裂的酡红。刚才递给他们酥油茶的就是她。
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不是很多,我们这里,几乎每家都有这些东西。如果要去磕头的话,都会自己准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南城。”肖颖答。
老板娘笑说:“那可真远哦!”
是很远,飞了半个中国。那边是喧嚣繁华的都市,这里是宁静祥和的城镇。
街上不时有巡逻的保安,也有沿着路边虔诚磕头的人。蝉声坐在小商铺的门口,怔怔地看着他们,想着他们一边磕的时候,一边在想着什么?或者大脑放空,什么也没想?
第五天早上,肖颖醒来的时候,蝉声还没醒。
她轻手轻脚起床,去外面溜了一圈回来,他还是没醒。
她纳闷了,前几天不是这样的啊!
不会是起了高原反应吧!
“蝉声。”她叫他,“该起......”
“床”字卡在了喉咙里,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拿起他露在棉被外面的一只手,手掌心处一片红肿,有些地方还起了水泡,看着挺吓人的。她拿起他另一边手来看,也是一样。
肖颖吓了一跳,忙推他。“蝉声,快起来。”
蝉声在肖颖的又推又拍中醒来,混沌的一双眼睛迷茫没有焦距。
肖颖将他的手伸到他面前,急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天花麻疹啊?快起来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得赶紧去医院,这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蝉声人被她拉起,掀起衣服就看。看完前胸又看后背,除了白嫩嫩的皮肤倒是没有别的。
她不甘心地又撸起他裤腿,两条黑融融的大腿膝盖处,也有不规则的红肿,和手一样都起了水泡。
她急了:“这手和腿是怎么回事,昨天好像还没有啊!”
被她这么一查,蝉声人也完全醒了。看着自己手掌,无所谓地说:“可能是昨天帮那个店老板搬货的时候留下的吧!当时没注意,久了就瘀黑了。”
肖颖是不信的,昨天他是搬了货,可就算那货再重,也不至于造成这样的伤吧!
可如果不是搬货造成的,那又能是什么造成的?昨晚回来之后,他们也没出去过。
最后她只能归结为:“那你这手也太嫩了。那你这膝盖呢?”
“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蝉声说:“没敢告诉你。”
肖颖皱眉责备:“你怎么不把你脸撞门框上啊!”
蝉声摸摸鼻子,有点委屈。
就是怕像现在这样被骂,所以才不告诉的嘛!
肖颖嗔了他一眼。摸着他的手掌心,又摸了摸自己的,皱眉:“也没感觉比我的嫩多少啊!”
蝉声将手收了回来,笑说:“我的手要是比你的还嫩,那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肖颖点头:“那倒是,感觉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一样。哎快起来吧!一会我去问问房东,找她要根针来,把你这泡给挑了,再找些冰块敷一下。”
她拿起他那有点恐怖的手,心疼的吹了几口气:“是不是很疼啊!”
他老实点头,有点。
不过,看她心疼的那模样,也值得了。
他装可怜的把另一只手也伸到她嘴边,那表情看起来可疼了。
肖颖知道他是在撒娇,然而看着他那有点像麻风似的双手,到底狠不起心来丢开。俩手抓着,一口一口吹着气。
蝉声心里那是一个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