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东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地--观澜酒店,却没见到平日里一见他回来就哈腰恭迎的赵主管。
不仅如此,酒店里的员工看他也是眼神怪怪的。
一路进了电梯,一直到顶层,到了自个房门前,输入了密码,开门进去。
进去之后,他就知道一向唯他屁股是跟的赵主管去哪里了,以及员工们那怪怪的眼神从何处来了。
“爸,你怎么来了?”席少东边脱了自己黄橙橙的西装外套,边走向沙发。
赵主管屁颠屁颠地走过来替他倒水,顺便小声说:“董事长来了有一会了。”
席慕白侧对着他,坐在办公桌后,眼睛看着窗外,视线落在某处。虽然一声不吭,然而看着那略微发福的侧脸,还是觉得威严。
席慕白一动不动,声音却传了过来:“赵主管,你先出去。”
“是。”赵主管应声,然后转身出去了。
席少东瞥了自家老头一眼,不耐烦地问:“爸,你来这做什么?现在不是应该吃午饭吗?”
席慕白沉声说:“我都不知道我儿子整天在外面干什么,吃什么饭?”
这语气一听就是来者不善,席少东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爸...”
“你别叫我爸。”席慕白抬手制止,椅子一转,人跟着转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我没有吃这玩意的儿子。”
席慕白扔的东西,落在了两人之间的昂贵地毯上。那是一个封闭的透明塑料袋装的东西,里面是一颗颗蓝色的晶体,像染色的冰糖。
席少东看去,眼睛不由得一紧,一身酒红色的衬衫也掩饰不住他脸色的煞白。
“爸,你听我解释。”他慌慌张张说,“这不是...”
席慕白冷眼看着儿子,不怒自威。他并没有打断儿子,反倒很认真的想听儿子的解释。
然而连席少东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不是什么?
这不是我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被别人害的?
席慕白失望地看着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同样都是儿女,瞧瞧人家肖氏兄妹,再瞧瞧他,真是没对比就没伤害。
他站起身,不骂,不怒,只冷冷说:“从今天起,我会冻结你所有银行卡,没收你的游艇、跑车。你继续做你的总经理,按月给工资。”
“爸。”席少东肉疼,没有游艇跑车,他玩什么?没有钱,他拿什么玩?
不玩,他会闷死的。
席慕白已经绕过桌子走过来,指着地上的东西,说:“什么时候你把这东西戒了,再来跟我要那些东西。你要是一辈子都戒不掉,就别怪我的遗嘱里没有你的名字。”
“爸。”席少东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什么意思?”
遗嘱里没有他的名字,那岂不是全都给他那个只知道虚荣的妹妹。
席慕白看着他,说:“家产落到你手里,反正都是拿来挥霍这玩意,早晚坐吃山空。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给。老子辛苦了一辈子赚来的东西,不是拿来喂狗的。”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拔高,隐有怒气。
席少东虽然在外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但在家里,他最怕他父亲。
席慕白强压着怒气,又说:“还有,让你搞定个女人,到现在都还没进展,真是无能。”
他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能直戳认得心窝子。
遗嘱,喂狗,无能...
席少东紧攥拳头,青筋暴出。胸口压着怒气,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
先是封他财路,又不分他家产,现在又说他无能,他妈的这是亲生的吗?
有这么把自己儿子说得一无是处的吗?
“咔”的一声,席慕白跨出房门离开。席少东看去,连片父亲的衣角都没看到,只看到正在关上的房门。
“我操。”他气得抄起桌上的水杯,一把砸向正关上的房门,“哐啷”水杯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