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的噩梦连续了好几个晚上,始终得不到缓解,有时候晚上睡觉都能感觉到他人在颤抖。
肖颖看着心疼,却帮不上忙。每次问他都梦到了什么,他只说梦里他身处一个黑色的房间里,房间里有魔鬼,魔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他吞入腹中。
这也许不是他梦的全部,但是蝉声怕黑却是真的。
这天,肖颖开车到了阳光小区,蝉声搬去她那之前住的地方。
上了五楼,开了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
地板桌面很整洁,没有灰尘,想来蝉声经常回来打扫。厨房里也已经打扫干净,墙壁厨台重新刷洗过,摔了的瓶子碗碟也都重新买了回来放在原处,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只重新买回来的酱油醋料酒等等瓶瓶罐罐的东西,都没有拆封过的痕迹。
画室里蒙上了两块防尘布,将书和画盖得严严实实的。肖颖掀开了最靠近门边的画架,画架上还是她的画像,参加慈善晚宴那晚的样子,只不过还没有画完。
除此外,这房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肖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决定还是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往下滑去,找到了要打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解通,那边传来好听的女声:“喂。”
“大姐,你有空吗?”肖颖问。
“当然有啊!”苏薇雅说完,又问:“什么事啊?”
肖颖“哦”了声,说:“那,我去你那一趟吧!”
苏薇雅奇怪:“我这可是心理咨询室,你来找我不会是最近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吧!”
肖颖顿了会,才说:“也许吧!我不知道能找谁,所以只能找你了。”
“哟,听着好像还挺严重的,那你过来吧!”苏薇雅说。
挂了电话,肖颖再坐了会,利落果断的起身出门,下落上车,往苏薇雅的工作室开去。
她不是个喜欢拖拉的人,有问题就立刻解决才是她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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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suviya心里咨询室,肖颖等了一会,助理才领了她进去。
苏薇雅起身,给她倒了杯水,笑说:“咱们认识也快十年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什么心里问题。这一谈恋爱问题就出来了,我猜,你是想来问你家那位的吧!”
肖颖两手捧着水杯,酝酿了会,才问:“大姐,你见过几次蝉声?”
苏薇雅在她对面坐下,说:“就一次啊!就你请我们吃饭的那次。”
“那以你的专业眼光来看,蝉声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薇雅蹙了下眉,说:“我和他没有过太多交流,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又不是看相的。”
肖颖于是将上周两人去养老院的事,以及蝉声砸东西、做恶梦的事仔仔细细说了遍。
“我真的是被吓到了,最近我们两人相处,我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惹到了他哪根神经。”
“你确定他不是因为陈老师的态度而变成这样?”苏薇雅问。
肖颖犹豫了会,摇头:“应该不是。在他的人生中,像陈老师这样的应该遇到不少,他不至于生气到砸东西。我觉得,就是因为那个中风男人。”
“那你有没有问他关于那个男人的事?”
“我哪敢问。他最近一直在做噩梦,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崩溃了。”肖颖说。
苏薇雅想了会,提了建议:“要不然你让他到我这里来看看吧!”
肖颖担心:“我本也有这个想法,可我怕他会排斥。”
苏薇雅:“那可能就有点难了。要知道医生治病,最难的不是医生不尽力,而是患者的抗拒。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砸东西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