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一阵嘎吱响过后,恢复了安静。
肖颖枕着蝉声的手臂,脑袋窝在他脖子下,把玩着他的手指,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蝉声捉了她没停的手,写:“第一次和你握手。”
“那才是我们见面的第三天,算起来我们都没有正式的说过话呢!”肖颖惊讶。
蝉声写:“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刚见面的第三天就喜欢上你,只是我握住你手的那一刻,感觉你就是老天爷为我安排的红线另一端的那人。我们触碰了,你手心的温度传到我手上,一直传到我的心口位置。”
肖颖抬着下巴看他,笑说:“听着好肉麻。”
蝉声:“这不是我从书上照搬的,是我在那一瞬间,真真实实的念头。”
肖颖收了笑,亲了口他的下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要不是上次看见你跟个女人去吃饭,我还不知道我喜欢上你了呢!”
蝉声一愣,又问:“你吃醋?”
“女人吃个醋,很奇怪吗?”肖颖也不否认。
他笑了笑,微微摇头,亲了亲她额头。“那是我一个朋友,她已经结婚有小孩了。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所以感情很好。但那是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孤儿院?”肖颖一怔,“你是孤儿?”
一直只知道他不会说话,在聋哑学校教美术课,住在阳光小区,从没听他说过自己的家庭。
肖颖以为是两人都没有聊到那个话题,所以也就没说,却没想到他是孤儿。
蝉声点头:“我,徐乐乐,还有校主任,何佳宏,我们都是孤儿。只不过徐乐乐和何佳宏后来被人领养了,不过我们关系依然很好。”
被人领养,意味着能有个家,能接受良好的教育。
而像蝉声这种情况的,一般是没有家庭愿意收养的。
蝉声低头看她,写:“你会介意吗?”
“虽然有些意外,但这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啊!”肖颖看着他说:“你以后有我,再不是一个人了。”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身,勾住他脖子更贴紧了他些。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落在她头顶上的呼吸,带着轻微的颤抖,就像压抑着的颤抖、抽噎、抽搐等。然而她抬头看去时,那颤抖又没有了,只余下满眼笑意和满足、餍足。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上次干嘛跟人打架?”
依他的性格,连跟人有肢体的接触都不愿意,怎么就先打了人家呢?
“你真愿意听?”蝉声问。
肖颖皱眉:“不会是关于我吧!”
蝉声闭了下眼睛,再慢慢睁开,写:“那些人的嘴巴太脏了,说你能有今天是因为男人。”
这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恐怕当时的对话更加脏、更加不堪入耳吧!
肖颖小手无力的拍了下他的胸口,说:“你傻呀!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呗,你逞什么英雄?
“我能走到今天,外面对我的评价五花八门。你要真听一次打一次,岂不会打不过来。
“那晚的那三个还算是胆子小的,好打发。要是遇上个纠缠不休的,你就别想这么轻易的走了。”
蝉声却是连摇了三个头,说:“不会。不管对方多厉害,只要他骂你,我就打。”
肖颖扑哧一笑,男人无论刚柔,在女人面前,总要表现他们对于自家女人的保护欲,这也是一种尊严。
她知道拧不过,于是说:“好吧!那下次你要打人的时候也叫上我,我跟你一起揍他。”
两人相视一笑又相互亲了一口。
房间里还流动着欢爱的气味,已经是半夜,两人都累了也困了。
“关灯吧!睡觉。”肖颖说。
蝉声摇头:“我睡觉从不关灯。”
肖颖并不惊讶:“怕黑吗?”
蝉声点头。
肖颖嘀咕了句“你这人毛病还真多”,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她刚才猜到了,整个房子都开着灯,就连隔壁的书房厕所厨房都是。
他怕黑。
怕黑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谁还没有点毛病呢!
蝉声却是对着对面的墙壁,心说:我的毛病还很多很多,比别人骂你的还脏还脏,你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嫌弃,会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