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肖颖回头看去。头转身不转,正如画里一般,动作眼神一模一样。
她歉说:“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就进了你的书房。但是...”
她指了指画,问:“这是你画的吗?”
蝉声点头:“原本是想今晚拿去送给你的,但是却忘了。谢谢你为我们学校所做的一切,还有让孩子们有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仅仅是感谢吗?没有其他的了吗?......这话肖颖没问出口,心里微微失望。
她说:“小时候我妈也逼着我学画画,还专门把我送去了培训班。可惜我不喜欢,老翘课。
“后来我还傻乎乎的去问老师,说‘我要是退学,可不可以把培训费还给我?’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老师的反应,脸就跟苦瓜似的。
“后来她告诉了我妈,我妈把我臭骂了一顿。不过之后,我妈也没再逼着我去学画画。
“长大了混社会后才知道,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干哪一行,有一技之长总是更能容易混。”
蝉声走过去,将画从画架上拿下来,递给她。
肖颖接过,说:“谢谢。”
蝉声说:“画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所以也没帮你定。”
肖颖摇头:“不不,你能为我画像,我已经很高兴了。我长这么大,为我拍照的人都很少,更别说有人为我画像了。”
“那是我的幸运。”
肖颖抬起头看他,灯光下男人的脸也变得暖黄,桃花眼睛像平静的河流一样细水长流。
懂艺术的男人,身上总是散发着儒雅、秀气、平淡的文艺气息,平易近人。
没有穿高跟鞋的她,站在他身边显得更矮了,最多也就到他肩膀的地方。她想象着要是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刚好能搁在她头顶上。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寂静的书房里,突然想起了她的声音。
话说出口,肖颖才回过神来刚才说了什么,暗骂自己脑子有病。
瞧把人家给吓的,既惊讶、不解,又不好意思,难为情。
瞧她平时是多冷静的一个人啊,怎么这个时候犯浑呢?
肖颖赶紧补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这样的人啊,肯定找一个温柔型,贤妻良母的那种女人,我可不是。”
我从没说过我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蝉声心里是这样想。
然而他抬手打的手语却是:“你也很好。”
肖颖笑着摇摇头,很少有人说她是好女人,只说她是女强人。
女强人或许会让男人惊艳,但绝不是做妻子最好的人选。这点,她很清楚。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已经是十一点,的确很晚了。
蝉声说:“那我送你下去。”
肖颖也不拒绝,两人一前一后一起下楼。
夜里楼道没有人,路灯在头顶墙上,闪着微弱的白光,照亮着一级一级的台阶,一直延伸到一楼地面。
两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就等到了出租车。
肖颖在上车前,回头提醒蝉声:“记得,你那伤口最近不要碰冷水。”
蝉声笑着点头,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朝她挥手。昏暗的路灯下,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肖颖也挥挥手,说:“再见。”
然后矮身钻进了车内。门一关,车开走了。
蝉声一直站在原地,等车远远而去,再也不见了影子,这才转身往回走。
其实她刚才那一问,他很想回答“是”的。
然而与她越相处,也越能明显的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
就拿今晚的宴会来说,她就像一朵耀眼的黑玫瑰,谈笑风生,站在众人的中心享受着别人歆羡的目光。而他呢,他有什么,他就是站在那里也不会有人去搭理。
她那样优秀的女人,又怎会看上他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呢!
算了,就像之前做的那样,远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