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颖到办公大楼,上了电梯时,习惯的摁了一楼。在没见到电梯前站着的人影时,无声的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失望。又暗自觉得好笑,她这是怎么了。
到了办公室,joyce跟着进来,跟她汇报她这一日的工作量。然后问:“亲,观澜那边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现场?”
肖颖习惯的看向办公桌上的台历,今天是八月十号,距离八月十五号还有五天。
“八月十号。”
她的手在那数字上停了一会,抬头来对joyce说:“知道了。告诉他们我十点会过去。”
“好嘞!”joyce扭着屁股出去了。
肖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驾驶四美群的傅小满和林玲玲分别发去了一句话:“今天是八月十号,没事别打扰大姐。”
林玲玲很快就回:“知道,我也正要提醒你呢!”
傅小满后回:“幸好你发来得及时,我还正准备约她今晚去酒吧呢!”
八月十号,是驾驶四美群一个忌讳的日子。
忌讳也不是说不能提,但最好是不要提。
傅小满再次发来:“她肯定是早上就去的,咱们就中午吧!一起。”
林玲玲回:“好。”
傅小满也回:“好。”
十点时,肖颖去了一趟观澜,看看场地的布置。包括屏幕,音响,座位的安排,酒水和糕点的选定等等。
最重要的是,要调好当晚的灯光,以及产品的陈列。毕竟举办这次晚宴,宣传花漾也是目的之一。
工作,就是这样的事无巨细。
不过幸好席少东不在,要不然又得一番纠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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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薇雅一身素装,一路开车到了西山墓园。
早晨的墓园,安静幽深。
一块块碑,一排排树,整整齐齐排列着,地上落了片片树叶,随风卷卷,似乎在欢迎着客人的到来。空气中悬浮着薄薄的雾气,雾气中有鸟叫声传来,空灵悠远。
苏薇雅手持花束,轻车熟路的向着中间而去,然后在某一块墓碑前停下,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了碑前。
碑上贴了张照片,刻着名字,还有出生日到......死亡日。
人死后,能证明他存在过的东西,也就只剩这块碑了。
几十年后,这块碑也会被换掉,就什么都不剩了。
“我来看你了。”
她说着,人蹲下,手拂落碑上的残叶。
“这一晃,你已经走了五年了。”
“五年,我的青春已逝,然而你还是一如当年,不老不朽。”
四周寂静,没有人与她对答。她却是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对着一块冰冷的墓碑,对着一张遗像,对着心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样貌,那段久远的记忆,似乎已经模糊了,渐渐的记不起来了。只是耳边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放下。
也放不下。
如果他还活着,他们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苏薇雅倚着碑坐下,望着周身悬浮的晨雾,一会发呆一会自说自话,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太阳渐渐升高,直到正午时她才出了墓园,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微微一怔,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
谢谨言看了看身后,说:“我晨跑。”
苏薇雅淡淡一笑,从没听说过有谁晨跑跑到墓地来的。而且现在都中午了,晨哪门子跑。
其实他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只是缘分未满,所以只能说......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接受。”
谢谨言也不恼,手插着口袋,笑说:“薇薇,你等他,我等你,你等你的,我等我的。反正我已经等了三十年,又何惧再一个三十年。”
“谨言。”苏薇雅不知该如何劝他。心理医生也有治不了的病人。
尤其是过于执着的病人。
谢谨言说:“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我等你,是自愿的。你若答应,我固欢喜。你不回应,我也不会怨你。”
他们同一年出生,从小一起长大,父母开玩笑定的娃娃亲。如果没有那个人,他们早已结合。
然而直到今天,一个放不下过去,一个等不来所爱。只能说,修的缘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