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楼下，肖颖抬头往上看去。


    这应该是整个学校最高的一栋楼了吧，总共四层，楼房也很老旧。他们此刻正好站在阳光的阴面，还算清凉。


    “从楼顶可以看到整个学校吗？”肖颖问。


    “是的，这是整个学校最高的一栋楼。因为太老了，我们怕不安全，所以就不用了。”校主任说。


    肖颖感慨，这些孩子，是这个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本应得到更好的关爱和呵护。但是看看这里的环境，满是老旧的气息。他们就像被遗忘在沙漠中的植物一样，无人问津，自生自老。


    “蝉声老师一会有课吗？”


    她转头问蝉声，却发现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joyce翘着兰花指指着另一边：“刚往那边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


    校主任解释：“或许是有什么事吧！肖总要上去看看吗？”


    肖颖：“好。”


    校主任拿出钥匙，打开了楼前的铁门，三人一同上了楼梯。


    楼道因为久没有人气，透着股幽深，窜着股腐朽的味道。脚步踏地，声音在不流动的空气中回旋，十分沉闷。


    地上积了不少灰尘，随处可见的纸张塑料瓶等垃圾。墙上石灰块脱落，露出里面原本的水泥砖。


    上了四楼，楼顶的门被一条锁链缠绕着，锁链上又加了把锁，锈迹斑斑。


    “哎哟，这锁都这样了。”校主任拿起锁一看，“也不知道钥匙还在不在？”


    他放下锁，正准备找钥匙时，那锁已经自动的“咔嗒”一声，开了。


    肖颖和joyce同时一愣，这老锁也太不禁碰了吧！


    校主任也一愣，又笑说：“这锁还挺识趣的，知道我们要来，自动开了。”


    说着，拿下了锁链，推开了门。一股灰尘上扬，呛得三人齐齐咳嗽。


    门一开，外面的阳光就冲了进来，斜照上三人的脸。


    肖颖拿起包包挡住额头，挡住了紫外线，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从上看去，的确能将整个学校看得清楚。学校不大，地方规划也很明显。


    校门进来是图书馆，图书馆的左边是食堂，右边是教学楼，教学楼的后面是宿舍。图书馆的后面是操场，操场过来就是他们所站的楼。


    肖颖低头往下看去，就看到穿着衬衫的蝉声正站在楼前，来回踱步。


    她喊了一声：“蝉声老师。”


    楼下的人没听到。


    “蝉...”她想再喊一次时，校主任叫住了她，说：“肖总，没用的。蝉声老师他...听不到。”


    这是肖颖一早上的第三次惊讶。


    他不仅哑，还聋。


    joyce费了老大劲控制着自己，才将到喉咙的那句“他是聋子啊”的惊讶咽回去。


    肖颖反应过来。昨天在车上，那个要下车的女生是坐在他右边的，他不说话，他在这个学校里教学。她早该想到的。


    “可是不对啊！你刚才跟他说话，他好像能听到啊！”


    “是这样，他是右耳听不到，左耳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距离太远，左耳也听不到。”校主任说。


    肖颖：“这样啊！”


    她再次低头看下去，楼下的人也正好抬头看上来。两人同时的含笑以对，可惜因为距离太远彼此都看不到。


    再看了会，三人就下了楼。


    出来时，正好看到站在原地的蝉声。


    “你来了为什么不上去？”肖颖很自然的问。


    蝉声摇摇头，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去。


    肖颖低眼看去，不禁想笑：“你专门在楼下等我，就是为了送我伞啊！”


    他换了一种交流方式，不再做她看不懂的手语。将伞塞进她手中，然后一手拿着本画册，一手拿笔写，写好后竖起来给她看。


    “你不需要吗？太阳很大，容易晒黑的。”


    “扑哧。”joyce忍不住的，翘着兰花指放在嘴边笑了出来。


    肖颖也是莞尔一笑，他估计是想到昨天被她帽子打一事了。


    人家好心好意的专门去给她找来把伞，她也不好拒绝不是。


    “需要，谢谢。”


    他再写：“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