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正准备进入梦乡时,耳边传来了甜美的广播声:南城站到了,需要下车的旅客请及时下车,祝您旅途愉快。
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车厢内悉悉索索,有人伸着懒腰哈气,有人正在叫醒睡着的小孩,有人正从铁架上拿下行礼......忙乱而又有序。
c座的学生安静的睡着,f座女人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d座的男人正无聊的玩着手机。
她的旁边,还是空的。
肖颖直起上身,手随意的放在那位置上,没有温度。证明那个不说话的男人刚才走后,就再没回来。
他难不成是在车门口那看书?
真是有点奇怪的男人。
肖颖望向车窗外,窗口上的帘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了起来,毒辣的光线已经被阴影取代。
列车正在进站,站台上有清洁工正在清扫,还有商贩正在推车叫卖,还有正在排队等着上车的人。
她起身,跺了跺脚,微微踮起脚尖抬手就要从铁架上拿下行李箱。
手刚触到行李箱上的手柄,一双大手便伸了过来,轻轻的将箱子往前一拉,而后扛了下来,放到地上。
肖颖转头看去,b座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
她对他一笑:“谢谢。”
他同样的回以一笑,不说话。一米八的个,和她站在一起,她只到他的下巴,还是穿了高跟鞋的。
他笑后,转回头去从铁架上拿下自己的行李箱。显然他也是在这一站下车。
肖颖拉出箱子拉杆,背上包包,先他一步下了车。
她不会跟刚才的那个女生一样,还要说个再见拜拜再联系什么的,那是不成熟的行为。
人来人往的车站,肖颖混迹其中,再看不到男人的身影。
提着行李箱下了楼梯,过地下通道,刷了车票,出了站口。
一出站口,阳光直射头顶,外面的热空气毫不留情扑面,全身毛孔迅速打开。肖颖嫌弃的拉着箱子往旁边的阴影处躲了躲,从包包中取出遮阳帽和墨镜戴上。
哎,应该提前个二十分钟擦防晒霜的。这一晒,皮肤肯定又黑了。
墨镜刚戴上,手机铃声就响了。
肖颖取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眉头微蹙。大拇指摁下接听键,将听筒放在耳边。
“喂。”
电话是小区保安室打来的。
“肖女士,楼下有位大婶吵着要见你。她没有门卡,所以我们不便放她进去。”
她空着的一只手拉过行李箱,踩着高跟鞋边往出租车停放处走去边问:“什么大婶?”
“我们也不清楚,看着挺无赖的。”那边传来声音。
无赖?
肖颖的眉头蹙得更深。“她都说了什么?”
“这......”那边人犹豫了会,说:“你还是自己回来看看吧!”
肖颖知道人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也就不为难。“那行,我估计二十分钟之后到。”
“哎好,那肖女士再见。”
挂了电话,肖颖想了想,她貌似没有无赖的朋友和亲戚吧!
不过也不能保证,以前不无赖不代表现在不无赖。
到了出租车停放处,她站在边上停留了一会,看着车旁的司机正在向一旁的过客招手。有的走了过去,有的走向不远处的地铁站牌。
她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拉了拉,搜索着目标。
头发简短干净,脸上不油腻,看着不猥琐,指甲修平,衣裳整洁。女人不穿高跟鞋不穿裙子,男人不穿短裤不穿拖鞋。
就他了。
她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上推了推,拉着行李箱往最后面一排车走去。
车子刚洗过,坐垫干净,不错。
司机开了后备车厢,肖颖绕过去,弯腰收起了拉杆,提起箱子放了进去。
人刚直起身,正准备走向后座时,正好此时一阵大风刮来,将她的头发刮得一阵凌乱,帽子都飞了。
肖颖咒骂:就不能晚个两秒钟再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