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涵揉着脑袋探出头看，宋未来怀里抱着水果盘不知什么时候歪头仰在沙发上睡着了。


    真是天助我也！


    柳思涵拿出手机偷拍，面前的人走过去，入镜，然后坐在了宋未来身边。


    而宋未来磕睡的头歪着歪着，就歪到了程星河的右肩上。


    柳思涵目瞪口呆，拇指被刺激地戳在屏幕上发抖，手机哒哒哒连拍了十多张。


    宋未来醒的时候下意识擦了擦嘴角，混沌间感觉哪不太对，但又不太清醒，歪头枕了半天，心里还在想:这沙发扶手也忒高了。


    还硌人。


    跟人骨头似的。


    ……


    人骨头？？？


    宋未来腾地坐起身。


    程深坐地极近，微垂着头，后脖颈的嵴线微微凸起，交叠的腿上摊开一本化学书。


    他并没有因为宋未来的激烈反应而影响，甚至还让她觉得是不是打扰人看书了。


    宋未来平缓几秒，迷茫问道：「我怎么睡在你肩膀上了？」


    程星河合上书，颇带情绪地觑她一眼，抬起左手慢慢转着肩膀，「我也想知道，我好好坐在这，你为什么枕我肩膀。」


    自己什么样，宋未来真的太清楚了。主动枕别人肩膀除非把她头掰下来，可程深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


    难道自己真的太过沉迷程深的美色和香味所以无意中枕在他肩膀了？


    就在她迷茫疑惑时，柳思涵给她沉重一击：「我作证！！！你枕的他！」


    宋未来怀疑人生地否认：「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


    「你说我很好闻。」


    额……


    在这说这个不好吧……


    旁边还有小姑娘在诶……


    宋未来瞄了眼好奇盯他俩的柳思涵，虽然自己爱玩不着调，但好歹面前还有祖国的花朵呢，不能给带歪了啊。


    她非常有良心地小声提醒对方，「别说了，还有小孩在呢。」


    「哦。」程星河往她那凑了凑，气息毫无预兆地喷洒在宋未来白皙的脖侧。


    宋未来大脑宕机中，偏偏对方没发现她反应似的，同样压低声音，像是为了配合她，懒懒散散的语调:


    「你还一直往我脖颈里拱。」


    作者有话说：


    宋未来:憋说了！（捂脸


    第12章


    项城大学周围原是一些老居民楼，墙体破败被长久的日照已经褪了色。但随着项大的实力和知名度提高，房价一跃而上，老旧小变成了高级公寓，越来越多的商圈在往以项大为中心的地界迁移。


    为了方便，宋未来提前在项大对面买了套公寓。


    楼层可以俯瞰整个项大，开放性阳台正对4公顷的绿坪操场，低头就能看到朝气蓬勃的男生们在踢足球。


    水汽氤氲，随着全景环绕的音乐鼓点飘散出浴室，宋未来靠着浴缸，一双莹润亮泽的长腿架在上面，非常享乐地跟着音乐摇晃。还不忘发微信骚扰程深，但对方没回。


    没一会儿，电话开始震动。


    宋未来没注意到，正摇头晃脑跟着乱七八糟唱时，余光瞟见个什么东西，从换轮柜檯震到边儿上，下一秒就能和她一起泡个浴。


    宋未来眼疾手快拿起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餵？」


    「是我！事情紧急，」柳思涵忘了自报姓名，「昨天那几个人找到学校，说你霸凌他们！现在学校要报警，你快过来！」


    柳思涵一口气说到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里的音乐声比她本人都大，她扯着嗓子喊：「你听到我说什么了么！」


    宋未来翻了个身，翅膀纹身在阳光下半满半残，飘零的羽毛轻薄如真。


    她也跟着扯嗓子喊：「没有啊！」


    柳思涵：......


    无奈只能再说一遍，「昨天那几个人找到学校，说你霸凌他们！现在学校要报——」


    电话那边悠闲地哼起了歌。


    柳思涵：？？？我说的是人话吧？


    「你能不能把音乐关了！」


    话音未落，音乐戛然而止，柳思涵毫无形象的大嗓门突兀地传遍整个浴室，还带着回音。


    手机连上蓝牙，宋未来从浴缸里站起身，真诚发问：「啥事？」


    柳思涵手掐人中，牙缝里挤出句话：「反正你赶紧来我们学校，杨悦说你霸凌，要报警！」


    柳思涵急的跟什么一样，宋未来却先笑了，逗她：「你程大哥又不在，跟我注意什么形象啊。」


    柳思涵真想说你懂个屁屁！但年纪太小，也不是很敢惹宋未来，把话咽下去，不耐烦说：「你爱来不来，反正我也和程大哥说了，他一会儿就到！」


    「你程大哥也去？」宋未来转了转眼珠，狐狸眼笑眯眯的。她站起身，长腿迈出浴缸，在地上留下一片水泽，声音愉悦气得柳思涵牙痒痒，「那我当然也去啦。」


    柳思涵：我扇我自己！


    那边气愤地挂了电话，音乐自动继续播放，宋未来抽出一条浴巾围在身上，经过一面大的全身镜，视线往镜中自己的右肩扫去。


    黑色的翅膀骨架下，隐隐看见不同于肤色的深肉色的鞭痕。


    ......


    「简直是过分！法治社会还有人欺负学生！」项大附中的年级主任手撑在腰后，大腹便便，头顶地中海残留的几缕头发跟着他挥舞的手臂弱小地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