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墨笑了,冥枭眉眼也逐渐变得柔和。
这些年,他虽为师兄,可真正为几位师弟做的事却没有什么。
一路走来,他倒反而有些怀念在青琉争风吃醋的生活了。
“大师兄,师尊有你,我很放心。”言子墨颔首弯腰。
是他对冥枭最高的敬意。
是敬这些年来的谦让,也是敬他对师尊毫无保留的爱意。
冥枭没有看到,可是他却有所感应。
“子墨,去闯吧,愿有一日,你我所愿,再不是虚妄。”冥枭留下那么一句,转身离开。
游魂脱离主人身体,何止百年?
若是他们几个倾尽全力寻求其余法子,将其取而代之,未尝不可?
纵使希望渺茫,可只要有希望,不就应该闯一闯吗?
这场魔界之行,为兄会在冥界时刻关注,唯愿能在关键时刻救下你们。
帝沅,很快就要来了,他如今只是身负重伤,抽不出精力来对付他们,可一旦帝沅得了空,他们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言子墨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说好的要跟师尊并肩,可越接触,却感觉自己离得越远。
他们好像,永远也追不上师尊的脚步。
言子墨重新启航,朝着魔界而去,追不上又如何,追不上难道就不追了么?
他愿意终其一生都在追逐师尊的道路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凡间一天一天的沦陷。
本就因为妖魔的捣乱,人们过得并不好,谁知,天帝同凤凰少主的一战,又让人间更加的雪上加霜。
神界已经派出了神兵搜寻天帝的下落,凤凰一族也没闲着,用尽了全族之力寻找,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凤翎和帝沅却始终没有任何踪迹。
而在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凤翎的脾气也是一天天的变得暴躁。
偌大的桃林中,凤翎坐在一间木屋里,里面什么都有,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就如同凡间隐世而居的平凡生活一般。
当然,如果忽略凤翎裙摆下,脚踝上两根拇指粗大小的金线的话,他们倒真的像极了一对隐世而居的夫妇。
从来到这里开始的那天,凤翎的脚踝上就戴上了这个东西,无论她去向何方,帝沅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并且强制带回。
要命的是,这个地方布满结界,凭凤翎如今的身体状况,俨然无法打开。
她甚至想过故技重施,引来天雷,可是…
压根没用。
帝沅每天辰时出门,午时回来陪她用膳,然后出门,到了饭点又回来陪她用膳,接着再出门,到了就寝的时候,就回来依偎着凤翎睡觉。
任凭凤翎如何反抗,最后都会被锁在榻上,被锁一整个晚上。
神仙是不用靠凡间的食物存活的,可帝沅却把日子过成了凡间夫妻的模样,真让她忍不住想笑。
夜渐深,凤翎仰躺在床上,过一会儿,身侧突然塌陷了下去。
才过几秒,凤翎整个人就被强制性的揽进了怀里。
“你躲在这里,不问世事,不怕天道降罚吗?”凤翎终究没忍住询问。
帝沅侧身,在凤翎额头印上一吻,把人抱得更紧,语气中是浓浓的疲惫:“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翎儿,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在哥哥羽翼之下便可。”
这一次,哥哥一定会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