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疼,瑟瑟蹙了一下眉,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她竟然有点分不清苏哲和苏羡。心里知道身前的人是苏哲,但给她的感觉又像极了苏羡。
瑟瑟看到那双熟悉的黑眸时,突然觉得他就是苏羡,然而又有几分陌生感,好像更变态,更疯狂了。
他抵着瑟瑟的额头,低沉的声音滑进了她的耳中,他缠绵地说道:「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
行吧,你赢了。
眼看天要塌下来了,谁都躲不了,瑟瑟想着还有点时间,抓紧摆个唯美的姿势,死也死得好看点。
她把脑袋往他怀里靠去,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这下就有点浪漫的感觉了。
他低头看了瑟瑟一眼,又紧紧地收紧了手,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瑟瑟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她可能不是被天塌下来压死的,而是被他勒死的。
……
黑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口的左右两边蹲着一对威武的大石狮子。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大门前。
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打扮精緻的美丽女人,一头捲发盘了起来,脚下踩着高跟鞋,手里拎着一个包。
身后的车里又有了动静,一条短短的腿从车里迈了出来,下来了一个小男孩,大概七八岁左右,或者更小一点。
这是一个漂亮精緻的孩子,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像剥了壳的水煮蛋,一双眼睛乌黑明亮,睫毛又长又翘,柔软的头发有点长了,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姑娘。
他穿着干净洁白的小衬衣和背带裤,脚上是一双小皮鞋,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很少有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能将自己收拾得如此整洁,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从大人口中得来的经验已经不能满足他们日益旺盛的好奇心,他们更愿意自己去探索未知。
这个孩子有超过他年纪的沉静,到了新的地方,连打量的好奇都没有,安静地站到女人的身侧。
女人望着漆黑的大门说道:「阿羡,我们到了。」
小男孩没有说话。
女人垂眸看着他,语气温柔,「你要听话一点,爷爷才会喜欢你。」
小男孩仰着头看她,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女人满意地笑了笑。
里面雕樑画栋、亭台楼阁,简直不像现代社会能有的建筑。
有一个男人在前面为他们带路。
一路上都很安静,走在长廊上,似乎只有女人的高跟鞋在哒哒地回响。
他们到了正房外停了下来,男人进去回话。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被叫了进去。
女人走了一步,脚步一停,牵起了小男孩的手。
他们走进屋内,来到了大厅。
女人抽出手,在背后推了小男孩一下,「阿羡快叫爷爷。」
小男孩的手抓了一下,什么都没抓到,他孤零零地站在大厅里,抬起头看了过去。
屋子里摆了一套黄花梨的家具,一个老人坐在中间,头发已经发白,眉心有几道清晰的皱纹,神情平淡地看着他。
小男孩叫了一声爷爷,老人微微点了一下头,便移开了目光。
出了正房大院,女人的脸色才冷了下来,对小男孩的表现不太满意,她脚步匆匆地在前面走,丝毫不顾身后的小男孩是否能跟得上。
他们在这个古宅中留了下来。
晚上的饭菜都是中式的。
跟着女人用惯了刀叉,面前摆的筷子让小男孩犯起了难,他的小手努力地攥着筷子,刚刚抬起手,筷子便掉到了桌上。
女人蹙了一下眉。
小男孩重新拿好筷子,小手非常用力地攥紧,艰难地夹起一点菜,却在即将夹到碗里的时候掉了。
「啪」的一声脆响,女人把筷子一搁,皱着眉头看向了小男孩。
「妈妈是怎么告诉你的,吃饭要有规矩!学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什么都不会?你这样,爷爷怎么可能喜欢你!」
女人把小男孩身前的碗端到了一边,「今晚不要吃饭了,等你什么时候懂规矩了再说。」
小男孩饿着肚子看着女人优雅地用饭。
他没有吵闹,没有抗议,只是安静地接受。
等到女人离开,他又抓起筷子自己练习。
两根长长的筷子总是不听话,他越是使劲儿攥,就越是什么都夹不住,没一会儿小手就变得红通通的了。他想着女人吃饭时是怎么做的,自己一点点琢磨着练习,一次又一次,磨的手心疼了也接着练。
再次用筷子时,小男孩已经非常熟练。
这座古宅虽然有很多佣人,却非常的安静,每个人做着各自的事情,从不在一处停留闲谈。
女人每天都带着小男孩去上房请安问候,希望这孩子能入老人的眼,但每次小男孩都是叫完人后,就什么也不说了,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个小哑巴。
起初女人还算镇定,可是在几天后又接连来了几个小孩,这让女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她知道这些人跟她的目的是一样的。
新来的孩子也被留了下来,为原本死气沉沉的古宅注入了几分活力。
女人再带着苏羡去上房时,那里早已有了不少人。
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在想方设法地讨那位老人的欢心,那些孩子人虽不大,一个个却机灵得很,嘴甜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