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没再说话,瑟瑟也没说什么,目光移向桌上的玫瑰花,这花真是漂亮,颜色艷丽,花瓣柔嫩,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你喜欢么?」苏哲见瑟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瓶红玫瑰,便问了出来,他调整了一下心绪,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专注地看着她。
瑟瑟弯了弯唇,「很漂亮。」
苏哲逐渐放松,她没有把那件事放到心上就好。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好。」
苏哲走到瑟瑟的身边,在上楼梯时,他向她伸出了手,没有看她的表情,对她轻声解释道:「有点黑。」
几秒后,一只柔嫩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苏哲握住她的手。
走廊上的灯亮着,苏哲让瑟瑟住在了自己的隔壁。
「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谢谢。」瑟瑟说完就打算送客,可苏哲站在门边,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有什么事么?」
女朋友过于矜持,让苏哲有点苦恼,晚安吻可能得不到了。
「你好好休息。」
苏哲又看了瑟瑟一眼,才转过了身。
关上房门,瑟瑟在屋里走动了一圈,随后去浴室洗澡。
睡衣依旧是苏哲贊助的,没有穿过,还是新的,只是内衣他就没办法了,瑟瑟洗完澡把衣服洗了出来。
镜子上蒙了一层水雾,瑟瑟抬手抚了几下,然后打开水龙头洗手,哗哗地水声响起,柔嫩白皙的双手在水流下沖洗。
突然间原本清澈的流水变成了鲜红的血水,瑟瑟那双白皙的手瞬间被染红,血淋淋地往下流去,鼻息间似乎能隐隐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瑟瑟目光一凝,立马抽开了手。
水龙头没关,她直接出了浴室,打开了门。
在她开门的一刻,另一间房间也打开了门。
苏羡从画室中走出,与瑟瑟对上了视线。
他的眼睛看了过去,瑟瑟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脖颈和脸颊显得分外白皙莹润,一双洁白无瑕的脚光.裸地瑟缩着。
看到苏羡,瑟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脚步停了下来,抿了一下红唇,说道:「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是血水。」
苏羡顿了顿,漆黑深沉的眼眸瞅向她,被他如此投入的凝视,一般人早就吓得嵴背发寒,冷汗直冒了。
或许是因为不是第一次看了,瑟瑟竟然还有点习惯了。
他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立刻追问情况,而是对瑟瑟问道:「为什么和我说?」
他的声音意外的好听,介于少年人与成熟男人之间,清清冷冷中又有些性感低沉的微哑,听得人耳朵发痒。
仔细想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说话,他对她才是真正的视而不见,顶多给她个眼神,算是回应了。
这不是赶上了么,瑟瑟笑了一下,「和你说不行么?」
苏羡再次奇怪地盯向她。
空气似乎凝滞了。
在瑟瑟想越过他去找苏哲的时候,他终于动了,直接往瑟瑟的房间里走去。
瑟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水龙头哗哗的响,苏羡站在洗手台前,垂眸看着不断流水的水龙头。
此时水流已经恢复了清澈。
瑟瑟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上面洁白无暇,没有丝毫血迹,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刚刚真的是血水,我的手都染红了。」
可现在她的手是干净的,水龙头里流出的水也是清澈的。
过了片刻,苏羡抬手关上了水龙头,黑沉的眼眸转向瑟瑟,「你似乎并不害怕。」
从他在屋外看到她,她的脸上就没有惊恐的神色,好像仅仅是奇怪为什么会流出血水。
瑟瑟微微一愣,眼睛弯了起来,「还好。」
苏羡看了她一眼,从她的身边走了出去。
「谢谢你了。」瑟瑟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影道了声谢,清甜的嗓音悦耳动听。
苏羡走后,瑟瑟又去洗手台看了看,依旧是清澈的流水。
简单收拾了一下,瑟瑟躺进了柔软的大床。
第二天瑟瑟是被吵醒的,呼啸的风声宛如野兽的吼叫,吵得人不得安眠。
瑟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可怖的景象,天色昏暗阴沉,远处的树木被大风连根拔起卷到了半空,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别墅里断了电,分不清白天黑夜。
苏哲敲响她的房门,告诉她学校停课了。
瑟瑟跟着他下了楼,昨晚的残羹冷炙已经不见,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这恶劣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苏哲随口感嘆了一句。
瑟瑟听到这句话,扫了一眼苏羡,她也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吃完饭,苏羡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上楼,而是拿了一本书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瑟瑟和苏哲坐到另一边说着话,基本上都是苏哲在说,瑟瑟偶尔回应。
整栋别墅似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外面大风肆虐,他们就像被困在了这里。
苏哲本想今早去给瑟瑟摘玫瑰,然而又是冰雹又是大风,那些玫瑰花怕是被摧残得不行了。
「苏羡,你说这风什么时候能停?」
瑟瑟一开口,苏哲瞬间看向了她,他没想到瑟瑟会突然跟他哥说话,眸中多了一抹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