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不好,总不能让主子们挨个试,所以她们便来替主子甄别是好是坏,肌肤、气味、体态这些都要把关。
老嬷嬷把瑟瑟拉过来,厉声道:「再不知道规矩,就把你扔回去!」
端容看不过去,连忙过去把瑟瑟解救了下来,「也没什么,就让她先洗吧。」
老嬷嬷对端容的态度比其他人好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此刻听了他的话便冷笑道:「把你们带出来可不是让你们当主子的,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你们只是低贱的俘虏!要是再不安分,你们就一起去军营吧,到那时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的这番话,让两个人同时安静了。
端容握紧瑟瑟的手,他看向老嬷嬷,「我们会安分的。」
老嬷嬷瞥向瑟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瑟瑟也赶紧回道:「我也安分。」
就数她最不安分!
老嬷嬷看着这兄妹俩极为神似的桃花眼,再度惋惜,若是这丫头脸上没那块胎记,到时便可一起献上去,如此一来,上面定然欢喜。
想归想,那块碍眼的胎记就横亘在她的右脸上,显眼得很,怎么也无法忽视。
老嬷嬷心烦地移开眼。
片刻之后。
两个人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谁也没动。
瑟瑟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看上去姿态端庄优雅,她微微侧头,看向同样端庄的端容,她低声地问道:「咱们这样算是安分么?」
端容思索了一下,肯定地点头,「算!」
老嬷嬷:「……」
血液往脑袋上沖,老嬷嬷身形不稳地晃了一下,开始犹豫究竟要不要把人往上送,把贵人气到了谁来承担罪责?
端容看着瑟瑟赞美道:「你的坐姿真好看。」
瑟瑟嘆了口气,「你不知道,这是被阿娘用戒尺打出来的。」
为了到达「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她得时刻提着一股精气神,等到放松下来的那一刻,浑身都酸了。
端容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仿佛看到一个小姑娘嘟着嘴坐在椅子上努力地摆着姿态,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原来你也会挨打。」
瑟瑟道:「会呀,阿娘说不打不成器,她得让我成器。」
端容知道她口中的挨打和他所经历过的挨打是不同的。看到她谈起她的阿娘时,脸上散发的光彩便可知,她的阿娘是极爱她的。
瑟瑟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即使长得不好看,也能混个贞静娴雅的美名。」
端容怔了怔,随即急切地想说些什么。
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老嬷嬷打断了。
「别说了!」
老嬷嬷脸色愈发难看,水都快凉了,他们还聊上天了!
以后这两人的事,还是让别人来好了,她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气,老嬷嬷严厉地盯着他们,抬起手按着心口顺气。
瑟瑟和端容立刻住了嘴。
老嬷嬷不再停留,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
瑟瑟和端容同时松了一口气。
端容对瑟瑟道:「她走了,你先洗。」
瑟瑟摇了一下头,「你去洗吧,她们让我给你当丫鬟,不能没规矩,要是被人看到,咱们都不好过。」
端容看着她道:「你不是丫鬟。」
瑟瑟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去洗吧。」
她细白的手捏着他的衣袖,明明没什么力量,他依然跟了过去,脚步不由自主地随着她走。
走到屏风后,瑟瑟停住了脚步。
狭小的一角,挤进了两个人。
她一转身才发觉离得他这样近。
后面是浴桶,前面站着他,瑟瑟连个退开的距离也没有。
这种距离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
想来端容也意识到了,他的眼睫乱颤,往后退了一步。
在牢房里的时候根本顾不上许多,此刻剩下他们两个人就生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端容往后一退嵴背一下子磕到了屏风上。
「没事吧?」瑟瑟往前走了一步,距离重新拉近。
端容苦恼地想,他是不是得再退一步?
「你躲什么?」瑟瑟见他微蹙着眉,白皙的肌肤细腻光洁,唇瓣微微抿起,颇有西子捧心的风情。
竟然把她比下去了!
「我……」端容不知如何开口,他是怕她觉得他离得太近,轻薄了她。
瑟瑟放轻了声音,「疼么?」
「不疼。」端容心也热脸也热,侧着头不敢去看她。
瑟瑟看到他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
「……」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么?
瑟瑟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你转过头来。」
端容不想转过去,他现在脸上滚烫,肯定像猴屁股一样难看,他一转过去,她就会看到。可她都说让他转过去了,端容纠结了一下,还是转了过去。
染着薄红的脸庞以及水润的眼眸暴露在瑟瑟的眼底。瑟瑟赶紧看了看她的衣服,嗯,还好好地穿在她的身上,所以说,她又没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到底在害羞什么?
瑟瑟索性不再考虑这些,她踮起脚,把手绕到了他的脑后。
端容呼吸一滞,对上她清透的水眸,瞬间慌乱地移开眼,视线往下一扫,又看到她红艷艷的唇瓣,色泽娇艷欲滴,像熟透了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很想、很想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