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眼睛弯了一下,她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上面的糖丝,轻声问道:「先生,你是要走么?」
荀锦楼捻着糖葫芦的木籤,「嗯。」
「我家不好么?」瑟瑟闷头咬着糖葫芦。
「好。」
「好你还要走。」
荀锦楼将视线投向远处,「小色鬼,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听过么?」
瑟瑟摇头,「没听过。」
「那你现在听到了。」
瑟瑟一边追着他走,一边跟他说着话,「为什么呀,就不能不走么?我把我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你好不好,你别走了。」
荀锦楼忽然止住脚步,瑟瑟一下撞到了他的胸膛上,荀锦楼退开一步,看着她道:「你要我留下做什么?」
瑟瑟捏紧手里的糖葫芦,清亮的杏眼眨了又眨,轻声道:「做上门女婿。」
荀锦楼的嘴唇动了动,撇开了眼,「小色鬼别瞎想了,你让你爹娘再为你选……」
话说不去了,荀锦楼抬起手里那根糖葫芦狠狠地咬了一口,咬掉薄薄的一层糖衣,里面的山楂酸的要命。
荀锦楼咽下那口酸掉牙的糖葫芦,「算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瑟瑟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步离去,什么叫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啊?
瑟瑟想了好久才去敲响了荀锦楼的房门。
荀锦楼一开门就见瑟瑟大彻大悟的来了句,「先生,我懂了。」
「懂了?」荀锦楼怀疑的问道。
「嗯,懂了!」瑟瑟十分肯定。
荀锦楼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你说说你懂什么了?」
「进去再说。」瑟瑟道。
荀锦楼「啧」了一声,要求还挺多。
他侧过身让她进来。
「说吧。」
瑟瑟瞅着她,慢慢的靠近,胳膊一伸抱紧了他的腰。
荀锦楼抿了一下唇,「小色鬼,你在做什么?」
「先生不是说让我想怎样就怎样么?」瑟瑟抬起头看着他,「我就想这样。」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瞧她那话说的可真是理直气壮。
荀锦楼捏起她的下巴,忽地一个转身将瑟瑟压在了门板上。
他的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微微垂头,鼻尖蹭到了瑟瑟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吹拂交缠,他只要再往前一点点便可以吻到她的唇。
荀锦楼的喉结滚动,眼睫颤了颤,抬眸看向了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丝毫的怯意,干净的宛如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
荀锦楼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暗哑,「小色鬼,你怎么就不知道怕?」
瑟瑟问:「我为什么要怕?」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竟然对他这么放心。
瑟瑟不太明白,「什么是不好的事情?」
「就像你那晚占我便宜一样,不过比那还要过分。」荀锦楼的指尖压了一下瑟瑟的唇瓣。
瑟瑟白瓷般的脸蛋慢慢晕开了红晕,眼睛变得水润润的。
荀锦楼敛起眼中的情绪,迅速收回手,正准备退来,一双纤细的手臂搂上了他的脖子。
水汪汪的杏眼凝着他,瑟瑟嗓音轻柔的说道:「那不是坏事。」
她轻咬了一下唇,踮脚吻了上去。
温热柔软的唇瓣带着诱人的芬芳,仿佛在唇间一抿就会化作琼浆玉液滑进嘴里。
荀锦楼被熏醉了,手臂抬起环住了那段纤细的腰肢。
日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半明半暗的光影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生出一层朦胧的光晕。
荀锦楼抚上她的脸颊,缓缓的退开。
瑟瑟抿了一下红润的唇瓣,抬手摸了上去,眨着眼看向荀锦楼,眼底漾起秋波,「先生,你亲得我的嘴都麻了。」
荀锦楼心跳加速,瞥向她道:「是谁抱着不撒手的?」
瑟瑟捏了捏发梢,「好像是我。」
荀锦楼忍不住轻笑出声。
瑟瑟拉着他的袖子问:「先生,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呀?」
荀锦楼看着她没吱声。
不用他回答,瑟瑟自己先点了点头,「肯定是特别喜欢,要不然你哪能亲我呀。」
荀锦楼道:「小色鬼,你大概不了解男人,男人对不喜欢的女人照样亲的下去。」
瑟瑟怔怔的看着他,带着些许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荀锦楼见不得她这副表情,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瑟瑟自己眨了眨眼,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一扫失落沮丧,高兴的笑道:「我可真笨,先生是先生,不是男人,和他们不一样!」
荀锦楼:「……」
他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把他独立于男人之外的。
瑟瑟欢喜的跟着他到处转。
她将酒倒入盛着硃砂的小碟子里,小心的搅动,然后问道:「先生不走了吧。」
荀锦楼道:「日子都说好了,怎可失信?」
瑟瑟有点慌,「可是……」
荀锦楼看了她一眼,「我会尽快回来。」
瑟瑟眼眸璀璨的看了过去,「先生回来是要做什么的?」
荀锦楼慢悠悠的道:「你若不想我负责,我也可以不回来。」
瑟瑟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要!要负责!」
荀锦楼失笑,「那就负责。」
瑟瑟调好硃砂,在荀锦楼的屋里画了好多张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