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眼睛亮了起来,盯着他的衣袖想,他那么多东西都是放在哪里了?
好奇心作祟,瑟瑟拉起他的衣袖往里瞅,头都埋进去了,还是黑漆麻乌的什么也看不清。
荀锦楼把瑟瑟从衣袖里扯了出来。
「躺好。」
瑟瑟躺在枕头上,看他在符纸中翻找。
很快,荀锦楼抽出一张黄符「啪」的一声贴在了瑟瑟的额头。
瑟瑟对着黄符吹了一口气,「先生,这是干什么的?」
「让你睡觉的。」
荀锦楼没有哄人睡觉的经验,但他手里的符箓多的是,只是不知这安神符用在她的身上管不管用。
他观察了一会儿,问道:「感觉如何?」
瑟瑟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想了想道:「热热的。」
「热?」荀锦楼摸了摸下巴,刚要说些什么,只见瑟瑟又吹了吹符纸,符纸飘起,瞬间化成了灰。
灰黑色的灰烬往下落。
荀锦楼眼疾手快的拉过了瑟瑟。
瑟瑟揪着手道:「我不是故意的。」她就那么一吹,谁知道那符纸还能被吹化了呢。
荀锦楼见她的鼻尖上沾了一点黑色的灰烬,抬手给她抹去,「是我思虑不周,你没事吧?」
瑟瑟道:「有事。」
荀锦楼立刻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瑟瑟眨着水汪汪的杏眼看着他道:「这下我更睡不着了。」
「……」
荀锦楼深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自作孽。
深夜寂静无声,微凉的风轻轻地拂过。
荀锦楼一语成谶。
他抱着这个精神奕奕的小色鬼坐上了墙头。
这一次墙头上成了两个人。
荀锦楼不明白墙头对小色鬼究竟有什么吸引力,在他问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想要和他一起坐墙头。
两个人并排坐在上面,瑟瑟心满意足的笑道:「这次是幽会了。」
荀锦楼心道,那她这个幽会可真是特别,大半夜在墙头上幽会,很绝,一般人绝对想不出来。
夜风轻柔的吹。
瑟瑟脸颊边细碎的发丝扫过白瓷般的脸蛋,她看着他轻笑,垂下去的小腿轻轻地晃动。
今晚的月亮没有乌云遮挡,撒下满地银辉。
月亮在天上,星星在她眼里。
荀锦楼看了半宿的星星。
直到东方既白。
……
翌日,白老爷派出去的人请回了警员,村里的人跟着一起去了林家。
门上的锁松松的挂着,来的人多,声音杂乱,没人留意锁上的痕迹。
打开门一看,院子里的景象惊呆了众人。
流了一地的鲜血,还有掉出来的肠子,直直的刺入大家的眼中,有的人受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从镇上来的几个警员也没敢往里走。
有人惊恐的说道:「你们看他们身上那一道道的抓痕像不像猫抓出来的?」
「猫能抓的那么深么?那皮肉都翻出来了。」
「村子里的猫不是都不见了么,怎么会是猫抓的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越说越惊悚。
本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大家都以为林家母子已经没命了,谁知道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又动了。
众人吓的连连后退。
林家那傻子的肠子都出来了,竟然还有气。
看着地上已经没个人样的林家母子。
有人摇头说道:「都这样了还不如死了痛快。」
几个警员对视一眼都有些为难,看样子就还剩一口气了,要是往回带,说不定到了半路就得没气,这还咋往回带,再说,这事处处偷着邪性,实在没人愿意管。
在这混乱嘈杂之际,一只狗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在院子里瞎刨,本来没人在意,可当人的视线一扫过去,才发现那土里似乎埋着骨头。
众人拿铁锹往下挖了挖,上面的土一挖开,露出来的全是白骨,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份了,那些骨头明显不止一个人。
村里人既震惊又惊恐,不知是谁先扔了一块石头过去。
大家义愤填膺。
一个个都拿起石头朝着林家母子砸了过去。
几个警员几乎拦不住。
赶紧把人都推了出去,把林家的门关了起来。
林家母子没了动静,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村里人提起他们就气愤,更不要说给他们收尸了。
没过几日,荀锦楼重新找了位置,帮着李家的那个女人给兰兰重新迁了坟。
女人道了谢,独自坐在坟前流泪。
谁知第二日就传出女人上吊的消息。
李家就还剩下一个疯疯傻傻的李家婆子,成日里缩在墙角喊着不要找她,不要找她。
这事传到白夫人耳朵里的时候,她很是感慨的跟白老爷说道:「你说这人啊,真是不能做坏事,老天爷都看着呢,谁干了什么,没干什么,记得清清楚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得就是这个理了。」
白老爷也是连连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瑟瑟从外面喊了起来。
「娘,娘。」
白夫人走了出去。
瑟瑟脸蛋粉扑扑的跑了过来,「娘,你给我编个好看的辫子!还要戴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