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瞬间回了神,看着以一己之力跟那玩意儿硬抗的小师娘,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
没等他们缓一口气,就见那玩意儿直接把木棍咬碎了,咔吃咔吃,嘴里哗啦啦的往外掉木屑。
一根长长的木棍很快就咬到头了。
瑟瑟拿着还剩一小截的打狗棒,顿时就生气了,这可是她从好多根木棍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又结实又耐用,拿着还趁手,竟然就这么被这玩意儿给咬没了?!
瑟瑟气坏了,把剩下的一截朝那女鬼头上狠狠地一扔,「你还我的打狗棒!」
周庆睁大眼睛惊住了,额头流下一滴冷汗,看着小师娘气呼呼的还想上前跟那东西理论一番的样子,他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那女鬼顿了一下,半张烂掉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就扑了过来。
周庆目露惊恐,刚要去拉瑟瑟。
剎那间,一道金光飞过,直直的射入女鬼口中,一声悽厉的惨叫,女鬼的身影扭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看不到边的树林消失,一条土路显露了出来。
于此同时,荀锦楼出现在土路之上。
「荀先生!」周庆如同看到亲人一般眼含热泪。
荀锦楼一看他这副猛男落泪的模样就嫌弃的移开了眼。
他走进坟地,在一处新坟前停住脚步,细细端详了一番,又在周围踱步了一会儿。
心中有数后,他才退了出去。
出来一看,瑟瑟抿着嘴一脸气愤的站在原地,他走过去说道:「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回去了。」
「它把我的打狗棒咬碎了!」
瑟瑟愤愤不平的跟荀锦楼告起了女鬼的状。
周庆在一旁插嘴,「……小师娘,这个,咱就不要为了根棍子和那种东西计较了嘛。」
「那是我的打狗棒!」瑟瑟不允许他用棍子这样普通的称呼来称呼她的打狗棒。
「行……打狗棒。」
瑟瑟觉得周庆不理解她,她把目光投向了荀锦楼。
满眼的期盼,仿佛在说,你是明白的是不是?
荀锦楼望了望天,再看向她道:「回去给你做……嗯,打狗棒。」
瑟瑟得到了安慰,委屈的「嗯」了一声,环住他的胳膊,认真的提着要求,「要直一点的,还要结实的……」
周庆呆若木鸡的看着两个人转身离去,还在讨论着如何做「打狗棒」。
见两个人的态度认真,搞得周庆都疑惑了,难道那个「打狗棒」还是个了不得的法器不成?
两个人越走越远。
一阵阴风吹过,周庆嵴背发寒,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敢再回头看,迈开腿就跑了起来。
「荀先生,小师娘,等等我!」
一路上,周庆不停的在说当时的惊悚。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那玩意儿的口水都滴我脖子上了。」周庆一想到那股腐烂的臭味儿就想吐,他拍了拍胸口忍了下去,「多亏了小师娘拿棍子……」
瑟瑟不高兴的纠正道:「是打狗棒!」
「哦,对!是拿打狗棒给戳过去了。」周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他那会连跑都不会跑了。
荀锦楼思虑着,那片坟地阴气聚集,那女鬼下葬的位置又正好处在聚阴眼,以至于短短时日那女鬼已经小有气候。
荀锦楼蹙了一下眉道:「改日备好东西再来。」
瑟瑟攥起小拳头,恨恨地道:「嗯,收了它!」
荀锦楼看了她一眼,心道好个嚣张的小色鬼。
三个人一起往回走。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坐了好几个女人在聊家常话。
这几个女人似乎在说最近村里有好几家的猫都不见了。
荀锦楼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只是一直抓不住。
「先生,怎么了?」瑟瑟摇了一下他的胳膊。
荀锦楼没说什么。
回去之后,被小色鬼缠着要打狗棒。
白老爷贊助了一块黄杨木,荀锦楼沦为了小木匠给瑟瑟做打狗棒。
当荀锦楼应瑟瑟的要求,拿着刻刀在上面雕花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她指挥?
「好漂亮的小花呀。」瑟瑟赞嘆的摸了摸,「你雕的真好看。」
他抬了抬眼,一眼望进她清亮的眼眸。
荀锦楼抖了一下落在衣袍上的木屑,唇角微扬,算她有眼光。
周庆见荀先生竟然笑了,立马懂了,先生喜欢别人夸他!
周庆紧跟小师娘的步伐,「好好看的――」
荀锦楼:「闭嘴吧你。」
周庆:「……」
白老爷和白夫人在屋里偷偷的往院子里看。
看到两个人凑在一起的画面。
白夫人对白老爷说:「那傻丫头不会是认真的吧?」
白老爷心事重重,「这可不行,我可没相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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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夜幕降临。
客房里亮起了灯光,书案上摆着一叠黄纸、一支毛笔以及一碟调好的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