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芹怒瞪他一眼,没搭腔。
阳光温暖,已经是初秋,覃芹披了一件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正在放警匪片,她看的津津有味。
易峥将碟盘收拾到厨房也跟她一起坐下,手自然地拦住了她腰。
“别碰,酸。”覃芹扭了几下也没挣开,只得拿眼睛瞪他。
覃芹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很乱,突然她想起了什么,问,“你不是要跟我说什么吗,说吧。”关于他俩之间的渊源。
易峥头还黏在她肚子上,仿佛里面真的有了小生命,说,“你失忆不是因为车祸,而是被慕城做了手脚,有可能是催眠,也有可能是他在你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什么?”覃芹不可置信,整个人都僵硬了。
易峥也没细说,“现在我在想办法帮你找回记忆,等你恢复了记忆就什么都明白了。”
五年前的车祸,父亲的死弟弟的死,让她重度抑郁靠药物才能压制,而他为了帮她找解蛊的方法,托慕城照顾她,慕城趁他离开剥去了她关于他们之间的所有记忆,取代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只要她恢复了记忆,就什么都明白了。
覃芹震惊的无以复加,原来记忆不是因为车祸,五年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慕城抽离了她的记忆,还忘记了这个杀人狂。
“你会知道的,等下会有个老朋友过来,你好好配合她,小乖,我不会害你。”她的疑惑猜忌不信任他都知道,只是丢失记忆的原委他不好细说,也不忍心说,说白了,她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家破人亡,蛊毒又跟了她五年之久,必须要把蛊虫解决了,sa解决了,然后丢失的记忆再想办法找。
他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他目光真挚,覃芹别开眼,没再说话。
独孤樱婷看到覃芹只跟她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就让她伸出手为她把脉查看她体内母蛊的具体情况,覃芹并不知道蛊虫的事,孤独樱婷来之前易峥就跟她说过,继续瞒着蛊虫的事,为她把脉的借口是让她做好备孕,所以覃芹就以为她是村里的大夫,是易峥叫来给她调理身子备孕的。
覃芹好奇,年纪轻轻的女孩居然是大夫,而且看她长相和一言一行跟青村本地人也不太像,但也没深想,乖乖让她把了脉,听她说了些日常注意事项,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要受凉,覃芹没搭腔,倒是易峥点头如捣蒜,那模样像是他在备孕一样。
易峥说,“你去房间休息,我跟独孤还有话说。”
覃芹对他们谈话并不感兴趣,就趿拉着拖鞋去卧房补眠了,待卧房门关上,易峥才问独孤樱婷,“怎么样?”
“母蛊和子蛊都还在她身上,没什么异样,你把这个给她吃下,三天后,我来给她解蛊。”
独孤樱婷将一个纸包递给他,这是一种慢性毒,主要作用是让她体内的母蛊感觉到危险想要离开她身体,只要母蛊有离开的意思,那么她就可以把母蛊引出来,藏在她体外的子蛊自然也就离开了。
易峥想到了引子,皱起了眉,“那个引子……真要一个个的试?”村子那么多只小马,每个小马的尿都要试试……日后凶女人知道真相还不把他剥皮了。
“只能一一试过,别无他法。”独孤樱婷也对sa的恶趣味感到恶寒,马尿做药引,难不成是《西游记》迷?独孤樱婷又说,“我刚刚走在路上听到有人在议论覃芹,你带她回来真不是正确之举,若被sa知道,她就危险了。”
“sa那边我会控制,你只需要帮我尽快把她蛊毒解了。”
“你真要她给你生孩子?现在?”独孤樱婷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当初易峥来到这里后,没多久她也过来了,身份是大夫,这五年他在sa身边阳奉阴违企图套出解蛊的方法,而她也在寻找解蛊的方法,这五年,她亲眼所见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到sa身边,成为了他最信任的伙伴,五年,那么多日日夜夜,行走在刀刃上,成为sa的杀手和傀儡,只为了心中的那个姑娘。
而且那姑娘这五年还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
独孤樱婷都被他的坚持征服了,爱一个人居然能为她做到如此。
易峥点了下头,却没说话。
她又说,“覃芹现在完全拿你当陌生人,而且我见她似乎对你恨意颇浓,你现在让他给你生孩子,不太妥。”她想说,为什么不等她体内的蛊解了,恢复记忆了再要孩子,那时候她绝不会再用这么怨恨的目光看你。
五年都等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易峥知道她想说什么,笑了下,“你不了解她,五年前她心中只有我,为了我她可以舍弃一切,但是在她忘记我的这五年,慕城给她的恐怕我用十个五年都补不上,她现在的性格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她坚强勇敢,嫉恶如仇,在荒岛的一个月,我们每晚都在一起,但她每天都还在想办法杀死我,如果她现在恢复记忆,恐怕不是抱着我痛哭怀旧,而是用温柔刀将我砍了。”
他们的感情在五年前就终结了,现在她心里只有慕城,他想跟她在一起,只能用最粗暴的方法,先困住人,然后再一步步慢慢攻陷她的心。
攻陷她心的只有孩子。
所以孩子必须是现在生。
独孤樱婷想起了刚刚看到覃芹的样子,她眸光清澈坚定,浑身透着倔强的狠劲儿,跟五年前的小芹菜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她默了,离开了木屋,走到门口时易峥又说,“胖子下个月就结婚了。”
独孤樱婷微愣,嗯了一声就走了。
一个月后,覃芹体内的蛊虫终于顺利引出了身体,当时的覃芹是昏迷的,并不知道这一切,正如五年前蛊虫毫无声息地进入她身体。
易峥看着盛放在瓶子里的子母俩蛊,突地就笑了。
这两个小东西折磨了他十来年,今天终于解脱了。
他将容器里的马尿倒入瓶子里,看到俩小东西喝的肚子圆圆,最后竟然翻起了大白眼,易峥又想到这一个月傻女人受的罪,心中释怀了。
“独孤,他们给你了,拿去研究吧。”
孤独嫌弃地说,“浑身都是尿。”
易峥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笑的这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