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爱他?”易峥笑道,语气轻蔑,还有一丢丢的酸。
易峥知道她有多恨他,多想一枪崩了他或是一刀结束他,但她居然为了慕城答应给他生孩子,可想而知慕城在她心里的份量。
怎么能不吃味。
覃芹瞪他,却没说话。
这人就是魔鬼,飞机上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又弃那么多条人命于不顾,真真是心狠手辣。
“你不要伤他,否则我就死给你看。”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她用自己的命威胁,说着一只脚就往河里去,易峥明知道她是在拿捏他,但见她这危险的动作还是吓得不行,忙一只手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声音里有压抑的怒火。
“我不杀他,你别闹。”
覃芹平复心情,仔细想她答应为他生孩子的事,这才觉察到自己有多荒谬,她居然答应为一个杀人狂恐怖分子生孩子。
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她还是问出了口,“一定要生孩子你才肯放过阿城吗?”
易峥明白她是想反悔,坚决道,“你敢反悔,我现在就让他的直升机在你眼前坠落。”他拿出了迷你手机,作势要拨号码通知同伴。
覃芹虽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笃定,但是她相信他一定做得到,上百条人命他都不在乎,何况还是她维护的未婚夫,若不是因为她,阿城现在已经有危险了。
“我答应你,那我呢,你会放过我吗?”不再纠缠我,放我回去原本的生活。
“嗯。”易峥没看她,望着远处翻滚的巨浪。心想,阿嬷说想要拴住女人的心只有孩子,所以他才有了让她给他生孩子的想法,就算她现在对他恨之入骨,但孩子一生下来,那么软软小小可爱的一个,她必定非常喜爱,而他沾着孩子的光,也会让她喜爱一点吧。
嗯,就是这么个计划,就算她生了孩子,依然忍心离开,那他也有别的办法。
又一个巨浪拍过来,易峥将她护在身下,被海水拍了个透心凉。
不多时,一架直升机缓缓开了过来,送下一个天梯和绳子,覃芹将绳子拴在腰上顺着天梯一点点往上爬,接她的是个漂亮女人,看到她明显一愣,也没多迟疑,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凭女人的自觉,覃芹觉得这黑衣紧身皮裤的女人对她十分不友好,刚刚要不是易峥在下面喊了一句快点,估计她都要一脚将她踹下去了。
直升机上只有两个人,皮裤女人和飞行员,飞行员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同时飞机也猛地偏移,象征着飞行员微微失了神。
他们认识吗?
覃芹望着开飞机的俊俏男人,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易峥也爬了上来,皮裤女人伸手拉他,而他也没接,只对开飞机的男人说,“南希,你小子刚刚在干嘛。”刚刚他那一失神导致飞机偏离,而他正在攀爬天梯,也险些被甩到河里。
南希又连看了覃芹好几眼,确定自己不是眼花,才说,“峥哥,她真失忆了。”她看他的眼神是全然陌生的。
易峥身上被海水打湿了,脱下衣服,光着膀子应了声嗯,便没再说话。
覃芹听他们谈话也明白了个大概,飞行员居然认识她,曾经他们似乎很熟稔。
尤小絮问,“峥哥,她是谁?”她眼神带着警惕。
易峥从包裹里翻出干净的迷彩服换上,头也不抬地说,“以后是你嫂子,说话客气点。”
“峥哥,你……”尤小絮眸里顿时就溢出了泪水,还想说什么,但见他面色冷淡,还是什么都没说。
易峥点了一只烟,又说,“回去后,被人问起她你就说不知道。”
尤小絮点点头,将背对着他,明显是在掉眼泪。
覃芹心情有点难以形容,这就遇上情敌了,呃……不是她把她当情敌,而是对方明显将她当情敌了,尴尬。
“眼睛瞪那么大,不困吗?”易峥恍若未见尤小絮的反应,一只手揽过她,让她头靠着自己肩膀休息,覃芹没说话,闭上了眼。
荒岛飘了一个多月,真是筋疲力尽,这下终于上了岸,就要回归到正常人生活,紧绷的心弦突地就放松了,只觉得很累很累,不知不觉就沉沉睡过去了。
她睡着后,易峥才说话,“南希,回青村后你把独孤找到我家,让她给她看看体内蛊虫的情况,而且我怀疑她是被催眠了,丢失了五年之前所有的记忆,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回。”
南希点头应下,也没多问,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慕城找人做的,这五年间他将她看的紧,他们连接触她的机会都没有。
易峥意味深长道,“等蛊解了,我们也该收网了。”
潜伏在sa身边五年,任他调遣,为他完成一个又一个危险的任务,终于取得他的信任,sa一直都不知道他身上的母蛊已经过继到了覃芹身上,还以为那母蛊在他身上,所以将解蛊的方法告诉了他,他告诉了独孤樱婷后,独孤樱婷又经过研究改良确定了解蛊的方法,很简单。
给寄宿体也就是覃芹下慢性毒,母蛊一旦发现寄宿者中了毒,就会起防卫意识,想着离开寄宿体,但是想让它彻底离开,还需要一味引子,一般下蛊的人都会用自己的血,但sa是个怪人,居然用了马尿,而且是特殊的马尿,据说那只老马已经死了,生出的小马也可以,但不知道在青村的哪一家人养,也就是说,想要解蛊,除了解慢性毒的毒,还要将青村所有小马的尿都要接来试试。
想到这,易峥气的额头青筋都在跳。
马尿……sa,老子总有一天让你尝尝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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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青村。
这差不多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四面环山,风景异常优美,人们穿着当地特色服装,银头饰青布裙,他们以田耕种植草药为生,民风淳朴。
覃芹也换上了当地服饰,银钗绾了个简单的髻,宽大的上衣和青布裙,有点像清朝末年的装扮,颓旧中也有另一番美气,走在坑洼不平的土地上,覃芹感觉到的都是人们友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