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觉得她这人太冷了,但又应了那句,一般有本事的人都有点脾气,就觉得将女儿交给她是交对了人,又叮嘱了女儿听话,就将她送到了检票口。
凌雅对男人说,“大伯,你放心吧,覃老师身手很好的,会把囡囡安全送到l酒店的。”
一个人打三十个壮汉都不是问题,护个孩子根本不是事儿。
男人也点头,“看不出来覃小姐年纪轻轻,居然拿了好几个世界大奖,这长相混娱乐圈就是妥妥的一姐啊。”明明可以靠脸非要靠实力。
“我们覃老师高尚着呢,视钱财名利为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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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飞机找到座位,一大一小女人都没说话,覃芹是靠窗的位置,凌囡囡就坐她旁边。
小女孩一直都在耍脾气,并不想让人送她回m国,她很想质问身边的女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送她,但见她冷冷的对她爱答不理的,她也不好主动开口。
飞机启动,平缓飞行之后,漂亮的空姐推着小推车问他们需不需要水和饮料,覃芹问女孩,“要吗?”
凌囡囡还带着大墨镜,哼了一声,也没搭理她,她对空姐说,“一杯白开。”
接了水喝了,覃芹就戴上眼罩,准备睡觉了。
要飞十来个小时,有的睡了。
凌囡囡见她要睡觉了,终于憋不住说话了,“漂亮姐姐,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吧,虽然姐姐很冷,但是很漂亮呢,款式简单的灰色风衣硬是让她穿出了走t台时装秀的感觉。
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安慰一下,她都没说不要喝水,现在渴的很,还以为她会帮她要一杯呢,这位姐姐太没爱心了。
覃芹扒下眼罩,只露出了一只眼睛,睫毛浓密卷翘,她懒懒掀开眼皮嗯了一声,是在询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凌囡囡这才舍得摘下大墨镜,覃芹终于看到女孩的真容,跟凌雅有几分相似,很精致可爱的一张娃娃脸,抛开臭脾气不说模样很讨喜。
凌囡囡怨声怨气地说,“我是想一个人回去的,去到后我就要被强制送到学校了,我还想去玩的。”那眼神在说,都怪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覃芹将眼罩重新戴好,淡淡地说,“好好珍惜爱你的人,你爸爸很爱你,不要像我等到失去了才懂的珍惜,一切都晚了。”凌囡囡是懂非懂,但也听出她话里的落寞,也没说话。
覃芹又说,“一场车祸,我爸爸和弟弟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但是我脑子却坏掉了,丢失了关于他们的所有记忆。”
这些都是未婚夫慕城跟她说的,说这些的时候她脑子里完全没有关于家人的记忆,只是觉得心口发闷发酸,她想,到底是有血脉连着,就算失忆了那种悲痛的感觉也忘不了。
幸好她丢失了记忆,否则怎么能接受两个亲人的离开。
覃芹苦笑。
半晌,凌囡囡才低低地说,“漂亮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都怪我爸爸,非要赚那么多钱,现在被人恨上了吧,害的我们全家都在逃亡,我只是在气他。”
覃芹翘了下嘴角,“赚钱也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生活,别气他了。”生意场上净是尔虞我诈的事,覃芹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女孩。
“嗯,我不气他了。”凌囡囡咽了口水,又说,“漂亮姐姐,我渴了。”覃芹为她叫了一杯白开,两人关系莫名变好了,睡觉的时候女孩都在抱着她胳膊,头歪在她肩头还说漂亮姐姐好香有妈妈的味道。
覃芹揉揉她小脸,无声的笑。
他们都以为十个小时后,飞机会平安降落在m国的土地上,女孩会回到学堂念书,她会游走在m国繁华的街道,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场引起全世界人们关注的惨案即将发生。
时间是凌晨四点,乘客进入熟睡状态,突然就听嘭嘭的枪响,尖锐刺耳,人们猛然惊醒,全部往枪声的方向看,就看到空姐向这边跑过来,手里拿着对讲机,对那边的人惊恐的汇报这边情况,然而,又一声枪响,空姐的后脑勺开了的大洞,手中的对讲机掉落,持枪的黑衣蒙面男走上前,黑皮靴将对讲机踩个稀巴烂。
有一滴血落到覃芹后背灰色风衣上。
男人的咆哮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顿时,所有声音汇成一起,嘈杂的让人心慌。
覃芹紧抱着吓得浑身发抖的凌囡囡,尽可能的让他们降低存在感。
咆哮反抗的男人顿时被打爆脑袋,女人的尖叫声也渐渐消失了,因为她们也已被打死,那短暂的时间覃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杀人不眨眼。
一阵嚣张的枪响之后,黑衣蒙面男的声音响彻而出,“不想死都安静点!”很不标准的普通话。
然后这段机舱的一百多个乘客当真没人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男人黑色皮靴踩在地面上,啪嗒的响,就像死亡秒针,直到渐渐远去。
覃芹全身的汗毛这才放松。
剩下的那些就跟此时的她和凌囡囡一样,蜷在座位底下,大气不敢喘。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的命运又会是怎样?
覃芹心刚静下来,怀里悄悄探出头的凌囡囡看到面前鲜血淋淋的一幕立刻发出尖叫,小女孩哪见过这些血腥场面。
覃芹赶忙去捂她的嘴,然而已经晚了,听到喊叫的男人立刻走上前,枪已经上膛,对准了声音的发源处,凌囡囡。
覃芹此刻再也顾不了许多,从座位上弹跳而起,敏捷如猎豹,一脚将男人手中的枪给踢出了十来米。
男人也被她那一脚踹出了一米远,身子还趔了下,险些跌坐在旁边的座位上。
男人带着黑色蒙面,也是气急了,没想到女人身手这么好,一把摘了蒙面,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面孔,阴狠的目光一看就是杀惯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