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想知道答案,他要只身前往寻找答案。
陆靳回到房间嘴角还带着那抹浅淡的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何氏夫妻已经将跟警察和kiu组织一起逮捕陆靳的计划跟何蓝说了,何蓝心情很沉重,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到陆靳也不敢与他正视,突然就问,“阿靳,你真的要去t城吗?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她话刚说完,何父就拉住了她手,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对陆靳笑说,“蓝儿说你无父无母在这儿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你跟我回t城,我发誓对好好待你,我何家所有产业都是你的,只要你对蓝儿好。”
何父这话说得很诚恳,陆靳望着男人苍老的脸庞,差点就信以为真了,他笑了下,却没接他的话,对何蓝说,“只要小蓝儿高兴就好。”摸着她肚子,笑容更加温柔。
何蓝此时是迷茫的,以陆靳的敏感程度,她不相信他不知道这是场鸿门宴,警察在抓他,kiu组织的人也要他死,爸爸说这话就是要将他骗出黑三角,好对他动手。
其实,半个月前潜藏在黑三角的其他三个警察就找到了她,他们当中一个叫吴斌的扮成die组织的士兵,趁陆靳不在组织就找到了她,并跟她说了他们的逮捕计划。
何母想说什么,被何父一个冷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女人到底心软,她不忍心伤害这个英俊的少年,他看起来跟平常少年一样,完全想象不出他杀人如麻的样子,而且小蓝儿还怀了他的孩子,他真被警察抓了就他身上的罪,一辈子就蹲在监狱了很可能会被枪毙,孩子怎么办?难道真听丈夫的等安全回了t城就带小蓝儿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已经七个月了啊。
何母也心乱如麻,低头,不动声色地掉眼泪。
陆靳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何蓝心口一沉,双手也攥紧了。
她能想到一旦他离开这里,出了黑三角他会经历什么?z国警界对他恨之入骨,kiu组织也恨不能将他剥皮,他一定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走?
何父满脸喜悦,拽着何母走了出去,陆靳牵着何蓝的手也要跟上,何蓝却停了脚步,眼眶含泪。
陆靳沉了眸色,问,“怎么了?不舒服?”
何蓝摇摇头,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何氏夫妻是陆靳的手下接来的,他们坐的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所以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是坐这辆车,何父开车,何母坐副驾驶,陆靳和何蓝坐后排,上车之前陆靳去小卖部买了水和食物用来路上吃,从这里到t城有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
车子启动前阿细拦在了车面前,何父面色一变,陆靳打开车窗对阿细说,“我出去一趟几天就回来,没事。”他没多说阿细也懂。
他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还要往前走,都是为了身边的女孩。
阿细没什么表情,看向何蓝,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何小姐,陆爷很爱你。”然后转身离开。
车子启动,车门也咔的一声被锁上。
何蓝握紧了手,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水。
陆靳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放在裤子上擦了几下,将汗水全都擦去,淡淡地说,“靠着我肩休息一会儿,要二十多个小时呢。”他神色没有任何异常,就跟以前的每一次陪她去逛罂粟花田一样,悠闲自在。
说完,他就抱着她的头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在她发丝吻了下,跟她头挨着头,闭上了眼睛。
车速很快,何母说了好几次让开慢点,但何父不听,他迫不及待想把陆靳送到警察手中,哪里会慢的了。
陆靳一直都没说话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何蓝没有丝毫困意麻烦反而很亢奋,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很惶恐不安,何母也一样,回头看了少年一眼,他生的英俊,五官就算一一分开来看也俊的不像话,怎么看都不像杀人狂。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面颊上,给他镀了层氤氲的光,他闭眼的样子安静而美好。
这样一个漂亮的孩子如果生在幸福家庭,应该又是另一番模样吧,至少不会双手沾满鲜血。
何母暗自抹泪。
陆靳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嗅觉敏锐的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正想着就听到了一声枪响,车子猛地一趔,差点撞上路边的岩壁,何父一个急刹车。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身着迷彩服的士兵扛着枪从前方和两旁的树林中窜出来,他们胸前绣有kiu的字母。
“扒下!”
陆靳抱住何蓝的头扒在车座上,从腰上掏出手枪,见何父要开车门,他忙说,“别开门继续往前开。”车胎虽然爆了一个,但是甩开他们不成问题,至少他们能在安全的地方下车,现在下车无疑是在送死。
现在还没出黑三角,kiu的人就杀了上来,难道……陆靳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剧变。
岂料何父根本就不听他的,利索地将车门打开,双手做投降状喊道,“我是z国警方的人,你们要的陆靳就在车上,不要开枪,不要伤害我的妻子和女儿,陆靳给你们,放我们离……”最后一个开字还没说完,何父脑袋就开了花,不知是哪个士兵开的枪,何蓝只觉得眼前像是被泼了红墨,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变成了骇人的红色,挡风玻璃上溅了一道道血迹,何父身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啊!阿业阿业!”何母惨叫着何父的小名,从驾驶座上爬过去就要出去,陆靳急忙去拉她,然而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正中何母眉心。
那子弹是从副驾驶车门射进来的,举枪的士兵从何父尸体上踏过,然后枪口对准了陆靳,冰冷的两个字,“下车。”
陆靳打开车门,牵着面色惨白的何蓝下了车,何蓝想要扑到父亲尸体上,同时三个士兵的枪口对准了她,陆靳忙将何蓝拉住,抱紧在自己怀里,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胸膛,用温热的体温无声地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