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是我,去打胎的分明是覃雪,是她陷害我的……”覃芹遇事一向清明通透的脑子,被眼前的反转也弄的一团乱了。
她怕爸爸以为她真做了那些事,她想让自己在爸爸心中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她只想解释,让爸爸相信,这不是她。
“爸爸,你看她现在还要冤枉我,看我不撕烂她的嘴。”覃雪怕她说露馅,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就是啪啪两巴掌,打的很痛快。
几年了,她一直被她的美颜和成绩压了一头,她清高她毒舌她自以为是,这两巴掌就是要给她教训。
贾钰也火上浇油,怂恿着,“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小小年纪就早恋打胎还跟野男人鬼混,唯亭,打死她!”说着也递过来一巴掌,中年妇女力气大到令人难以想象,覃芹被打的一脚摔倒在地上。
覃唯亭理智全无,脑子里昏昏沉沉,想起了小时候的她是那么听话那么可爱,怎么长大后会变成这样,他接受不了,无法接受。
他抓起地上的覃芹,扬起了拳头,重重落下。
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覃逸在游戏厅疯玩了一天,没钱了不得不回家,家门大开,他进门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女孩的惨叫声,一听不对劲儿,好像是姐姐……
就见客厅乱糟糟的,杯子矮几碎了一地,爸爸正在打姐姐,姐姐被打的满地打滚,鼻子嘴巴都是血。
他站在门口懵了。
完全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爸爸,你疯了,你为什么打姐姐,你为什么打姐姐!”覃逸反应过来,小野牛一样用头撞开了覃唯亭,覃芹借机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跑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对准了自己脖子。
几人全都愣住,覃唯亭正要去打覃逸,也吓的恢复了理智,再一看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和头发,都是覃芹身上的。
他都做了什么……
覃芹眼睛充血,脸上鼻孔嘴巴里全都是血。
他怒火攻心是下了死手的,覃芹小小年纪根本就顶不住。
“姐,你把刀放下,你别吓我啊姐……”覃逸吓的六神无主,当场就哭了起来,跪在了地上对她直磕头,求她不要做傻事。
覃芹猩红的眸看着覃唯亭,锋利的刀刃已经在脖颈化出了一道血口子。
“我永远也不要再做你女儿,覃唯亭,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
手上用力,她仿佛听到了肌肉裂开的声音……
够了,真是活够了,一分钟也不想活了……
……
覃芹跟家人离开后,易峥在医院外站了很久,抽了半包烟,芹梦酒店的经理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说是有事需要他去处理,他也没回。
最终还是不放心去了月亮湾,才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女孩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推开门的那一刹,他感觉自己的脖颈仿佛被人生生掐住,他没有了意识,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感觉。
眼前有的只是鲜血,女孩脖颈的鲜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她人倒在了地上。
嘭!
仿佛他的心脏也落了地,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了。
他急忙跑过去。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姐!姐!姐!”
……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秦暖在嘶声力竭地痛骂覃唯亭。
“覃唯亭你不配做父亲,居然要逼死亲生女儿!你险些把她打死!你不是人!你还是个人吗?”秦暖捂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哭的满脸是泪,精致的妆容也哭花了,覃逸小心地扶着她,也在流泪,覃逸的身边有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叫蒋浩,是秦暖跟现在的丈夫蒋文宇所生,蒋文宇抱着秦暖的肩膀,低声安抚她别激动。
覃唯亭靠墙蹲在地上,双手拽着自己的头发,泣不成声,任由秦暖对他拳打脚踢。
直到现在他都是懵的,想不明白当时自己是怎么下的手!下那么狠的手,逼的女儿自杀,甚至哭喊着再也不要做他女儿!
贾钰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因为秦暖说不会放过她,一定要送她坐牢!
秦暖在覃唯亭身上发泄够了,才红着眼走到了贾钰面前,贾钰赶紧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墙上无路可退。
覃逸哭着说,“妈妈,就是这个死女人撺掇我爸打我姐的,还有她女儿,他们三个一起打我姐……我姐被他们打的满地滚……要不是我回家……我姐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想起那一幕覃逸就觉得是噩梦,疼爱她的姐姐被他们三个打的在地上乱滚,发出痛苦凄惨的叫声,那是他亲爱的姐姐啊……
秦暖一巴掌打在贾钰脸上,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迹,贾钰想反抗却被始终一言未发的易峥一只手掐住了脖子,并往上提起,就像是在提着一个垃圾。
所有人都朝他看,惊骇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因为少年眸子嗜血,如地狱罗刹,直冷到人骨子里。
五指慢慢收紧,再收紧……
在贾钰快要窒息而死时,他松开了她,甩给了她一张单子。
“看清楚,跟男人鬼混打胎的是你女儿。”
贾钰捂着脖子喘气,捡起了单子,看清楚上面的字,脸色白的像死人,之后一巴掌打在了已经吓傻的覃雪脸上,她已经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暖道,“贾钰,你女儿跟你一样下贱,十年前你勾|引我男人让我不得不抛弃我的一对儿女,现在你的报应来了,往日和现在发生的一切这一次我都会一起讨回来,你下半生就在监狱里呆着吧,让你的儿女也尝尝家庭支离破碎的滋味。”秦暖恨极了她,这个小三破坏她家庭伤害她女儿,杀了她都难解心头之恨。
贾钰求救的目光望着覃唯亭,然而,覃唯亭就跟傻了一样靠着墙,头埋在腿间一动不动,肩膀在抖,还在哭。
慕老爷子见不得这伤心难过的场景说,“家事回去慢慢说吧,这是医院别扰了其他病人休息,芹丫头没伤到大动脉已经脱离危险了,进去看看她吧。”慕老爷子一说话,气氛瞬间没有那么凝重了。
谁的面子不给,也不能不给慕老爷子面子。
秦暖第一个进了病房,女孩已经醒过来,脸上身上的伤也做了精心处理,两个脸颊还是有点肿,眼睛还在充着血,脖颈缠着厚重的纱布,所幸当时她没有力气,那刀没划破大动脉,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