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芹出了酒吧，抱着垃圾桶吐了一会儿，胃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那间接接吻真是恶心到她了。


    她决定了，离那个变态远点，他明显是对她图谋不轨，爸爸的事再想办法，不能作践自己了。


    覃芹去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就往家走，突然瞥见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有一对男女在争吵，男的不顾路人的目光还动手打了女的。


    覃芹觉得女的背影有点熟悉，慢慢凑了上去。


    **


    月亮湾，覃家。


    覃雪正在房间给自己肿了的脸敷冰块，两个眼睛肿的像灯泡，泪水止不住地流，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她赶紧收好药膏，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口罩戴上，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覃雪声音还带着哭腔，看到是覃芹一愣，面色冷了下来。


    覃芹走进去把门关上，将东西放到了她写字桌上，“趁现在月份小赶快去打了吧。”


    放在桌子上的是三千块钱。


    覃雪如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世界由白变灰，彻底坍塌了。


    尽管带着口罩，覃芹也能看到她一边脸肿起，一边脸惨白如纸。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回来的路上看到你跟赵大江在路边争吵。”他还打了你，很可怜。


    覃芹没往下说，就出了门。


    覃雪忙拉住她胳膊，语气祈求，“姐，我求你别告诉爸，他知道会打死我的。”覃唯亭思想古板，是绝不允许女儿犯这种错误的，他会打人，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你以为我是你？”从小就喜欢告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她说的比天大，她无缘无故被爸爸训那是常有的事。


    覃雪咬紧了唇，身子都在颤，又说，“你明天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我害怕。”


    “嗯。”


    覃芹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别看刚刚她表现的很镇定，其实心里慌的一匹，怎么也没想到覃雪居然怀孕了，十几分种之前，她听到覃雪跟赵大江在路边争吵，她找他要钱去医院打胎，赵大江居然还不承认，说她不定是跟谁怀的，跟他睡的时候就不是处了，覃雪骂他没良心畜生，他就动手打了她，最后扬长而去，典型的渣男做派。


    覃雪才十七岁啊……怎么就想不开……又是赵大江那个流氓无赖……


    虽然她跟覃雪平时不对盘，但看她因为没钱去医院坐在马路上哭，她就起了恻隐之心。爸爸最疼爱她，要是知道她做的事，真会活活气死，就算为了爸爸她也不能冷眼旁观，所以从银行卡里取了三千块钱送给了她，那是她假期的生活费。


    弯月如勾，星辰璀璨，风吹的窗帘沙沙作响。


    覃芹想到了自己，想到易峥，还好他们没做最后一步，要不……只牵手吧，接吻太危险了，有好几次看他憋的那么难受，差点就心软同意了。


    第二天，苏朗文一早就给她发了信息，约她出去玩，覃芹因为要陪覃雪去医院，找了复习功课的借口拒绝了。


    覃雪显然很久以前就找好了医院，只是没钱一直拖着，现在肚子快三个月了，那是个小医院，不需要什么家人签字，给了钱就可以直接做手术。


    覃芹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心里有点害怕，因为医生说月份有点大，会多受苦，但保证不会有危险，覃芹也知道小医院不牢靠，但也没别的办法。一是大医院手术费高，他们拿不出来，二是大医院必须要家长签字才给做手术，他们断不能告诉家人。


    她只希望手术顺利，一切平安。


    覃雪从手术室出来时，覃芹自己也紧张的出了一身汗。


    医生说多休息，又给开了药就走了，简直冷漠的可怕，


    覃芹扶着覃雪，她面色白的像鬼，两只腿打飘，连路都走不稳了。


    覃芹小心地扶着她说，“你休息一下再走吧，我去帮你拿药。”说着要去拿药单。


    覃雪忙将药单收了起来，“我自己去。”然后推开她，自己扶着墙去了中药窗口。


    两人回家的时候家里正巧没人，覃唯亭忙工作，贾钰带覃墨宝出门了，覃芹想问覃雪身体怎么样了想吃什么，但她上楼就把房门关上了，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覃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需要一个人静静，就没管她了，回了自己房间。


    覃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最后却差点将她推进深渊，推进那永无天日的地狱。


    覃唯亭这一天喝的烂醉如泥，还是同事往家里打电话让贾钰去饭店将人接回来的。


    一路上直到回了家覃唯亭都还在说酒话，“我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爸的命保不住，妈的命保不住……我这辈子就是失败……我他妈就是个失败……”


    覃芹见他这样就猜到，生意的事黄了。


    覃唯亭吐的满身污渍，覃雪在楼上看了一眼又钻回了自己房间，覃墨宝也躲在一边不敢冒头，贾钰冲覃雪吼，“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打水给你爸洗洗。”


    贾钰知道她定是没把苏公子哄好，不然覃唯亭不会是这个样子。


    覃芹就准备去洗手间打水，听到她的吼，脚步一顿，贾钰又骂道，“要你一点用都没有，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覃芹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冲自己发火，心里憋着气，却没说话，打了干净的水把覃唯亭外衣脱了，给他擦身子。


    覃唯亭喝的不省人事，嘴里还在念叨着自己没用没出息的话，泪水流了一脸，覃芹鼻尖犯酸，也默默流了泪。


    出门时，贾钰正在给人打电话，谄媚而讨好，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面色微变，木讷地将手机挂了。


    覃芹没多看，上了楼。


    翌日，覃芹睡到十点多才起床，刚洗漱好贾钰就来了，满面红光，“小芹，你起床了，陪阿姨一起去吃个饭。”


    覃芹没多问，点了下头，头发随便一绑，背上小黄鸭书包就跟她下楼了。


    贾钰打量了下她穿着，不得不说，她长相好身材棒，简单的短袖牛仔裤也穿出清新脱俗的气质。


    怪不得苏公子非她不可了。


    贾钰打了一辆的士，的士往新开的芹梦酒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