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一看就很贵重的样子,第一次来她就很好奇,用它真的能看到月亮吗?弯腰刚要对着镜口看,浴室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
“帮我拿个东西。”
覃芹忙回头,看到他从门里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还有半截裸露的胸膛,眼睛漆黑,容颜清隽,覃芹脸有些噪。
“拿什么?”
“内裤。”
“……在哪里?”大佬,您洗澡不拿内裤想啥呢。
“柜子下面第二个方格里。”
“哦。”覃芹找到第二个方格,不敢多看,随便捞了一条,走过去伸手递给他,头也不敢抬,这一低眼又看到了他毛茸茸的腿。
跟大佬在一起,真是处处有春光啊。
“我要四角的。”
“……哦,等一下。”大佬,您不愿意穿三角的为毛还要买呢?
覃芹不得不正视他那满满一格子的内裤,找了一条四角的出来,刚要转身,他又说,“黑色的。”
终于伺候大佬穿上了内裤,覃芹也没有心情去观赏望远镜了,乖乖坐沙发上看大佬打理自己的盛世美颜。
他穿了条黑色休闲裤,上半身是裸着的,正在柜子里翻找上衣,他的衣柜分三层,上面一层是叠放衣服的,中间一层是挂衣服的,下面一层就是小方格放袜子内裤之类小零件的,里面本来就不整齐,被他这一翻找更是乱上加乱。
他脖颈上搭了个蓝色毛巾,是用来擦头发的,他个子高,东找西找,本来休闲裤裤腰就低,因为他的翻找动作裤腰又往下落了几分,覃芹不经意瞥见他腰右侧有个精致的小纹身,是两个英文字母,aq,黑色的,在他洁白的肌肤上看的分外清楚。
“阿峥。”一道清脆的女生打断了覃芹的思路,覃芹闻声望去,就见一个漂亮的女孩从楼梯处走了过来。
女孩看到她也是一愣,嘴角的笑渐渐收拢。
覃芹忙站起身跟她打招呼,“你好。”
就是那个在精品店门口看到的漂亮女孩,会开机车,身高有一米七。
女孩对她微笑应了声,“你好。”但那笑容明显淡了许多,没多看她,女孩走到易峥身边,问,“你在找什么?”
“袜子。”
“是那双吗?”
“嗯。”
“我来找吧。”女孩弯腰在柜子最下面一层找起来。
易峥站在她身边将黑色短t套上,裤子提好,女孩说,“喏,找到了。”
他接过黑色袜子淡淡嗯了一声,直接坐到地板上,曲腿穿了起来。
女孩对他上下打量一遍,为他把上衣领口理了下,还拿起他搭在脖颈的蓝色毛巾为他蘸头发,目光似无意往覃芹撇了下,笑说,“她就是胖子常提起的那个小芹菜吗?”
覃芹看着他们俩的相处是那么自然温馨,女孩为他找袜子,女孩为他理领口,女孩为他擦头发,还有他们说话的表情,那感觉就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妻一样。
覃芹心口刺痛,嗓子眼像是咔了鱼刺一样,难受的紧,她强迫自己别开眼不去看,因为凭自觉,她感觉女孩并不愿意看到她在这里。
她感觉自己像个入侵的第三者。
易峥嗯了一声,也没多说,袜子穿好,他走到楼梯口换鞋,覃芹也背好书包走过去,先一步下了楼。
走出去,就看到一辆红色机车停在门口,车把手上挂着一个红色头盔,是那女孩的机车,跟她本人一样冷艳惹眼。
覃芹扯出一抹笑说,“你若有事,我就先走了。”
“没事。”易峥推出机车,抱了一个黑色头盔直接扣到她头上,然后自己跨上了机车,头一偏,示意她上车。
覃芹眼角余光撇到女孩的面色有些僵硬,却什么都没说跨上自己的红色机车启动引擎,说来一句景天饭店,就嗖的一声离开了。
覃芹慢吞吞上了机车,在他要转动车把手的时候,她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易峥,她是你女朋友吗?”
易峥身子明显一僵,一只腿撑着地,没动也没说话,覃芹又说,“如果她是你女朋友的话,以后我们还是不要……”
“不是。”他打断她的话,右手一转,启动引擎,车子嗖的一声飞驰而出,覃芹吓得双手赶紧抱住了他的腰,防止自己被风掀飞。
景天饭店,一楼大厅。
俩人去的时候,十来个人已经就坐了,他们在愉快的吹牛|逼,大都是关于机车的事,覃芹也不认识他们也插不上话,如果吴澄澄在还能跟她开几句玩笑,但吴澄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易峥本来就话少,一落座,就拿出了手机,自顾玩。
覃芹坐在他身边,有几个人在悄眯眯打量她,其中一个脏辫女孩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做个自我介绍呗。”这女孩打扮很潮流,脏辫,鼻钉,夸张的大耳环,浓妆,说话声音大,一看就是个性格直爽的。
覃芹接触最多的就是学生,同学之间说话大都是温声细语,所以女孩这大嗓门一出吓得她肩膀一抖,一个男生立刻打趣道,“辫子,你他妈说话声音小点,吓到人小姑娘了。”
其他几人也跟着笑。
说话的男生染着白发,脖子耳朵上甚至衣服上挂的都是铁链子,他一动,铁链子也晃的当当响,覃芹觉得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潮流了,为毛他们的穿着她都欣赏不来呢。
“我叫覃芹。”覃芹也没抬头,低低地说了一声,捧起了面前的玻璃杯抿了一口白开。
铁链男还想说什么,南希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铁链男没说话了,又跟其他人吹起来,没人再关注她。
因为跟易峥玩的人都知道,他话少,就算是带了什么人来,也不屑解释,尽管他们好奇极了他身边怎么多了个女孩。
脏辫女孩附在机车女孩耳边说了什么,目光往覃芹胸上撇了一下,笑的有些恶趣味,机车女孩也瞄了眼她的胸,却没什么表情。
覃芹是个敏感的女孩,尽管他们做的不动声色,但她也感觉到了。
她很讨厌别人当着她的面交头接耳的议论她,有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说,这样好像她是个低贱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