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惊一点都不担心,此时,他怀中的小偷令牌散发出淡淡的鹅黄色光芒,笼罩住了他,这也让他开始散发出一种丧尸的气息。
只要经历了专业的考核,才能获得小偷令牌,而获得了小偷令牌,便有了伪装,夜行,开锁等多项技能。
皇权神授,职业令牌是皇权所授予。
当初为了考小偷职业,陈惊可是学习了整整三年的课本。
再加上四年的实战演练,这才走过了那条万人的独木桥。
陈惊默默地数着。
一只,两只,三只……十只。
俗话说,九九归一,凡是九只丧尸,或是九只以上,必然会有一只尸王,陈惊眯着眼,仔细地寻找着那只尸王。
眼前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同,陈惊把目光瞅向了更远处,难道说,这个井底,关押了二十只以上?
也难怪陈惊没往更多的数量去想,实在是抓捕丧尸难度太大,丧尸具有集群性,一次性抓捕十只以上会引起青铜级丧尸的注意。
到时候若是遇见了青铜级丧尸,即便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府兵也跑不了,会命丧城外!
“此地不可久留,捞完肉早溜儿。”
陈惊掏出回旋索,在手中,晃荡着,目光在这些丧尸身上扫视着。
眯眼!出手!
回旋索如同一根针掉在了水面中,咯吱,插在了一只丧尸断掉的大腿骨。
猛回一拽!
也就在这时!
吼!
那丧尸似乎在喊:谁偷走了我健壮的大腿儿!
这只丧尸缓慢地朝前走去,满脸愠色,它的大腿之所以掉落,就是对面这只丧尸啃咬的。
“没想到,这次的运气这么好,能有三十斤了吧。”
陈惊收好丧尸腿,将其用布条缠在自己的腰间,双腿瞪着井壁,再把双头剑往头顶上移一格,蛙跳般出了井底。
“贼不走空!”
……
陈惊站在井边,脑海中想象着自己的样子,按动按钮,刷的一下,自然就变成了一个“大肚婆”。
这是妹妹的“准化妆时令牌。”
他手中拿着妹妹的准化妆师令牌,和真正的化妆师令牌相比,时效短,分辨率不够高……
但是无所谓了。
此时此地,够用了。
于是,陈惊哭泣着,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负心的李长史啊!我们孤儿寡母你就不管了吗?”
陈惊伪装成被李长史抛弃的妇女,嚎啕大哭。
李长史在人们的心中是一个色胚,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其压迫的妇女,肯定没啥事,他认不出来。
恐怕,李长史连今晚同宵共枕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像李长史这种人,就属于在战争中发战争财的那种人。
所以,再怎么欺负也不过分。
陈惊拍拍大肚子,又求饶又叫骂道:
“李长史!负心汉!”
“给老娘滚出来!”
“不出来就是缩头乌龟!”
陈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李长史在批阅魏思温军师递交的秋收方案,眉头一挑,随即就有衙役冲进门。
“报——”
“有人说您是负心汉,她……还大着肚子,她她……她还进了府邸。”
“哪个她,你说清楚点,叫什么名字。”李长史问道。
“问了也没用啊,您也记不清楚你的后院夫人们,更何况还有外面的那些……唉……”衙役叹了口气。
李长史微微恼怒。
放下笔墨纸砚,凝望着身旁的魏思温军师。
询问道:“军师啊,你一定有对策吧。”
“嗬,撵走就是了。”
“嗯嗯。”李长史斥退衙役,淡然道:“军师所说的,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小的告退。”
衙役以极快的速度去执行命令,表情却古怪,一个小长史而已,放着家中的仙女媳妇们不要,天天拈花惹草。
正是因为外面的野草太多,到头来都不知道哪些是自己的孽债了。
有心反他,但无力回天。
衙役们连问都没问事情的真相,不是把所谓的“大肚婆”当作骗子,实在是,这本身就是事实。
唉。
什么时候,出现个人,把李长史干掉就好了。
有这种人存在,咱们地区的妇女就不得安宁,永无朗朗乾坤。
李长史就是笼罩在这片地区妇女头上的一大块黑云。
看到衙役离去。
魏思温还是忍不住地叹息,他曾经也是一名穷苦孩子,他也不想穷人受欺负,但他想要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就不得不欺负穷人。
他也在感叹,什么时候能出现个牛人,把李长史干掉就好了。
他的断臂,就是在李长史的一次秋收时,遭遇青铜级丧尸,为他拼命掩护时被丧尸撕掉的。
你只看见我的笑容,却没看见我的泪水。
“可怜的我们啊!”衙役和魏思温军师异口同声道。
……
“走走走!”
衙役们驱赶道。
陈惊被推出了府邸,脸上带着泪花。
衙役关上了大门,眼泪瞬间停止。
“差点穿帮了!”
陈惊从孕肚中掏出了丧尸腿,孕肚瞬间瘪下去,他刚刚胡须都差点漏出来了。
“该死的妹妹,化妆技术还是差了点。”
……
此时此刻,水云涧旁。
“五十道题,我只答对了五题。”
“我太难了!”
在谷雨的旁边,母亲手持藤条,打着一旁的桌子,啪,啪,啪,嚷嚷道: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没有化妆师令牌,对我们家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你哥哥的许多抱负都不能随意施展,你为了你自己,也必须争口气!”
谷雨仰天长啸:
“母亲,饶过我吧!”
……
咚咚咚!咚!
树洞那边响起了敲门声,三短一长。
谷雨和母亲同时凝视了一眼,目光聚焦树洞那边,谷雨清清嗓子,作青蛙叫。
呱呱呱!呱!
树洞外边,再次的敲门声,三长一短。
咚咚咚!咚!
谷雨抿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开,作喇叭状,嚷嚷道:“暗号正确!母亲,哥回来了,哥终于回来了,哥,我可想死你啦。”
谷雨兴奋的不得了,直接放下石膏笔,不理会母亲,边走边喊道:“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母亲总是欺负我,她说她要我好好学习,这是人说的话吗。”
谷雨两眼放光的望向树窗,一溜烟来到树洞前,按下了九位数密码,随后,一连串机铦声响起,整个大树包括树顶、树根,树叶都产生了类似的声音。
五颜六色的藤蔓自动打开,这棵大树的内部,赫然间……藏了数不清的机械结构。
母亲每次听着这些机铦声,都会微微出神,尽管在陈惊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听了不下数十次。
母亲非常好奇,儿子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他们这种小人物,根本住不起这样的树洞,这起码是高级建筑师的手笔。
虽然这里遍地都是松鼠屎,万一那大人物回来了,把他们赶尽杀绝怎么办。
但母亲注定是多虑了。
……
“不负众望。”
陈惊斜倚着门,摇了摇丧尸腿。
母亲微笑点头,看着陈惊,把目光落在丧尸腿上,“安全回来就好。“
母亲走出树洞,掰了一截树枝插上丧尸腿,来到湖边,往里一捅。
原本平静的湖面,热闹了起来。
里面的吃人鱼像是闻到了鱼饵的香味,身体残破的鱼群飞快地游来,眨眼之间,清澈的湖面变得黑漆漆一片。
咿呀咿呀!
鱼儿欢快地叫着,有的则是激动地跳起来,有的互相逼退,有的只为能闻一闻肉的香气,互相斗殴。
在这块肉附近,居然形成一个小范围的真空。
母亲皱了皱眉,握着树枝的手在湖水里搅了搅。
鱼儿生怕肉没了,一条咬一条,眨眼间,整只丧尸腿犹如滚了芝麻的麦芽糖,顿时肥了一圈。
这肥出来的一圈,正是食人鱼。
母亲抽出湖面,猛的一摔。
“啪!”
陈惊和谷雨见状,急忙捡起石头,用最快的速度砸鱼。
啪!啪!啪!
啪!啪!啪!
大大小小的石头在空中以高速落下,即便最健壮的鱼儿,也只是象征式的蹦跶一下,随后气绝身亡。
“这些鱼儿的嘴巴真叼,用草居然钓不起来。”
“非得吃肉,比我们人的嘴巴都叼。”
母亲拿着事先编织好的箩筐,捡起食人鱼。
陈惊和谷雨又掰了几根细树枝,分别插在鱼儿的身上。
只见,那条丧尸腿,外层最坚硬的腿毛和腿皮已经被食人鱼吞噬得干干净净。
不过,换来的却是更多的食人鱼。
“待会儿,咱们就吃水煮鱼肉吧。”
“这树洞里还贮存有香菜,葱花和辣椒,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听说异域才有呢。”
陈惊找了个地势较低的洼地挖坑,谷雨找来一根较长的中空芦苇杆,使劲吸气。
利用气压差的原理,从瀑布湖里采水。
若是直接采水,那是作死。
“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地儿的,在蛮荒,你居然能找到这样一棵大树,这附近居然没有人形丧尸吧,而且,种种机铦声表明,这棵大树的防御等级不低。”
“是啊,儿子,这种规模起码是高级建筑师的手笔,你是怎么认识那种大人物的?”
母亲和谷雨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陈惊的身上。
“全靠我的魅力咯。”
陈惊无奈的摊开手。
陈惊用火石相互碰撞,点燃锅底下的茅草,朝着谷雨扇去一股黑烟,沉声道:“这件事情,还不方便说,以后我会讲清楚的。”
某些事情,层次不够,知道多了反而不好。
母亲握住谷雨的小手,摇了摇头,“罢了,既然小惊如此确定,那我们也不问了。”
谷雨抱着的干柴给陈惊淋头盖下,跑到一边,扮鬼脸道:“小气鬼,本姑娘还不想知道呢。”
“哼。”陈惊笑笑。
母亲从中调解道:
“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吃肉和学习。”
“母亲说得对,妹妹,你知不知道你的准化妆师令牌,只能持续一个时辰,分辨率还不够高。”
“所以呢?”谷雨问道。
“所以你个大头啊,你差点害我露馅了知不知道。”
陈惊狠狠地敲了敲谷雨的脑袋。
谷雨翻白眼。
陈惊苟着头,将火点燃,把鱼和丧尸腿都放在大锅里,又放入母亲递来的树洞里存放的香料,盖上锅盖,又往灶里填了两把柴,继续道:
“我待会儿检查功课,一题不会做我便打你一次屁股,直到你会做为止。”
“真残忍。”
谷雨正要踏入树洞,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浑身一凉,她哥打屁股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不像母亲会打在桌板上。
直冲脑门的凉气消退后,谷雨再度冷哼一声:
“哥,你快点做饭,饭熟了记得叫我!”
“我再告诉你,不要对我大呼小叫,我也是有尊严的。”
啪嗒一声,关了树洞门。
母亲来到陈惊身边,望了树洞一眼,摇摇头道:“谷雨啊,她天生记性不好,动手能力又差,这一生怕是都难以考取化妆师令牌了。”
准化妆师令牌和化妆师令牌,一个准字,便是鸿沟与云泥。
“母亲,现在已经六月份了,九月九就是秋收季节,到时候,若是不能参与城防军的秋收行动,我们接下来一年都要喝西北风了。”
所谓的秋收,就是城防军派出大队伍搜刮丧尸肉,而那些军队不要的,就留给那些难民了。
这是军队的狂欢。
也是难民的狂欢。
“而且,我想想以妹妹的聪明才智……考化妆师应该不难。”
想到这里,陈惊捂脸。
这准字级别的化妆师令牌妹妹都考了十二年,想要转正怕是得二十多年,往后年纪越大,越不好考。
再过两三年,人老珠黄了,以妹妹的傲骨,考不上就绝不再考了。
逢人便说,自己为什么准化妆令牌没转正,不是没能力,而是不屑去报名。
“唉!妹妹这脾气啊。”
母子俩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陈惊低头,凝望着翠绿的葱花,那一簇簇煮沸成团又散开的肉末儿,在脑海里想起了骆宾王的背影,他应该就快回来了吧。
骆宾王如果在秋收季节回来,应该会让这处战场变天。
骆宾王曾说,他要反武,说陈惊走投无路之时,便可以去他的树洞。
这个树洞,就是他的。
这反武,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
陈惊早就想反武了,这世界,哪能是女人的天下。
一定要夺回来。
经过这么多的风波。
陈惊在心中自信的认为,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家人,才能让自己活得安逸。
没错。
一定要好好的活下来。
而且。
要变得更加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