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些钱包,现在这些都是无主之物了,陈惊两眼放光,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陈惊闪身冲出,捡起那些包包,一分钟后,气喘吁吁地坐在吧台,喝了口酒,一抬头,便看到了苏姨那张狐狸脸。
“轮到你了。”那狐狸露出一副狐狸和人的融合体的脸,朝陈惊笑着说话,苏姨的声音传来:“今天,我要杀了你。”
脑海中。
陈惊的蚁球正在高速运转,勤劳蚂蚁不仅仅是在四处走动寻找方向,有些上蹿下跳,有些挖坑把自己埋起来,眨眼间,蚁球就已经千疮百孔。
陈惊汗毛倒竖,一股强烈到极致的生死危机在心底爆发,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催促自己要马上逃离,但是如果现在逃了,很有可能,三个人都要死。
一只蚂蚁跳到另一只蚂蚁的肩膀上,挥舞着旗帜,似乎是找到方法了,对,他还有一条生路。陈惊注意力转移到这只蚂蚁上,读取了生存路线。
苏姨的尾巴呼啸而来,那尾巴并不是正宗的狐狸尾巴,干巴巴,像是扫帚,尾巴尖端竟全是倒刺,那些倒刺闪闪发光。
陈惊不退反进,间不容发的时刻匍匐在地,避过了这一扫尾,他翻滚着拿到了水果刀,又仓皇躲到了桌子后面去。
“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狐狸口中发出人声,继续道:“你逃不掉的,我要慢慢的吃了你,剥掉你的皮,喝掉你的血。”
那狐狸的背后,尾巴袭来,利箭般射出,陈惊手中的水果刀脱手而出,直直地刺中了狐狸的眼睛。
“咿!”
苏姨化身的狐狸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哀嚎起来,陈惊不敢放松,又到吧台取了一柄水果刀,那狐狸见陈惊不肯过来,顿时站起身,眼睛里出现了火焰。
陈惊一怔,呆在原地,蚁球疯狂运转,猛地打了个激灵,正当陈惊准备以伤换伤的时候,砰的枪响,狐狸尸体倒在地上。
从红壤会所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穿着皮裤皮袄子……尾漪,她总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陈惊长呼口气,扶住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又来晚了。”尾漪朝着手枪吹了口气,收起手枪道:“计划有变,对不起,忘记告知你了。”
陈惊白了她一眼,又呷了口酒,品味了一番,抬头道:“那今天的精神损失费呢。”
现在那狐狸尸体倒在地上,慢慢地,蒸腾出一连串的雾气,狐狸尸体从毛发的末端开始消散,一点一点,直至全身都消失在空气中。
陈惊将手中的酒倒了一点在地上,那原地已不存在任何狐狸的痕迹了,酒水肆意流淌,风从走廊外呜咽的吹来,倒是有些寒气。
“正如你所看见的,”尾漪顿了顿,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那么新的计划是什么?”
“红壤会所的高层,有一位高官的哥哥在病人村里,现在他希望能将他接回来,现在灵气复苏,说不定有治愈的可能。”
“酬劳是多少?”陈惊绝不会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万美金,另加一个进入红壤薪火班的名额。”
“一万美金?”陈惊两眼放光,他现在可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美金兑换华夏币的汇率他还是知道的,相当于十万块钱,陈惊做梦都不敢去想那么多钱。
尾漪笑了笑,继续道:“相比于那一万美金,更多的人更在意那红壤薪火班的名额。”
“薪火班?”陈惊皱了皱眉。
“现在灵气复苏,人们会越来越强大,但毫无疑问,有一个系统的学习方案,会让你的成长比别人快速不少,现在可不是杀人就必须判刑的年代了哦。”尾漪解释道。
陈惊一怔,是啊,现在不是杀人就必须判刑的年代了,但前提是你足够强大,强大到令人震怖,若是不够,那就再强大一些。
“那病人村在哪里?你还有什么线索。”陈惊问道。
“病人村就在城市北郊,北郊的面积比南郊东郊西郊加起来还要大,那是一个被围墙围起来的村子,以往,那里都是一些患有绝症之人的去所,你去那里得当心了。”
“至于那高管的哥哥,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是整个北郊唯一没有患病的人。”尾漪走到门口,回头笑了笑:“祝你好运。”
……
陈惊揣着心事回家。
谷雨看见陈惊平安无事地回来,开心地保住陈惊,让他抱着自己原地转圈圈。
袁园和李慧珍看见陈惊安全回来了,松了口气,便互相对视一眼,转身出去。
陈惊走到卧室,便听到隔壁卧室里谷雨不断的咳嗽声,有些心烦意乱,陈惊就问她怎么了,妹妹摇摇头,不肯说话。
“我带你上医院吧。”陈惊搀扶起妹妹。
谷雨挣脱,吧唧一下子在做沙发里,抬头问道:“你有钱治病啊。”
“我这不还是有一千多块钱嘛。”陈惊笑道。
“可是,我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就不够了啊。”谷雨生气地嘟起嘴,然后她摇晃着陈惊的胳膊,“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别担心。”
陈惊叹了口气,拿不出上医院治病的钱,租房的钱还是他日理万机兼职发传单挣的外快,真希望妹妹不是什么大病。
“那你就先忍忍?……”
两人各自回屋睡觉。
伴随着谷雨的咳嗽越发厉害,陈惊实在忍不了了,推开谷雨的房门,打开灯,问她:“要不要去上医院看看?”
“不用,用被子捂一捂冒一身汗就好了。”谷雨咳嗽了几声道。
陈惊有些心疼,便关了房门,跑到城中心的药店买了药,下着雨,陈惊把外套放在外面,再次打开房门,问她:“吃药!”
“我不太想吃药,没事儿。”
“你必须吃,反正不贵!!!”陈惊做到谷雨的旁边,烧了一壶热水,给她打开胶囊的包装,递给她两颗,道:“每次吞服两颗,一日三次,我就不喂你了吧。”
谷雨颤颤巍巍的接过胶囊,有些犹豫,咳嗽两声,“我平常吃药的时候都不喜欢别人看,你转过身去,我害羞。”
于是陈惊便转过身,听到她喝水的声音。
却没听见她吞咽的声音……
“你这十五六岁的孩子,喝个药还那么多规矩。”
陈惊转过身,看着谷雨,谷雨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把刚才吃的水全吐了出来,但没有吐胶囊,陈惊庆幸道:“幸好没把胶囊吐出来。”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我辛辛苦苦买回来的药,你不吃也不能给浪费了啊!那可是五十几块钱呢!”陈惊站起来暴怒道。
谷雨委屈地摊开手心,原来药在手心里,一直没咽下去。
“吃不了,这药反胃,我只吃甜的。”
“你吃不吃,不吃我开始灌了!张嘴!”
陈惊掰开谷雨的嘴巴,把药丢了进去,然后给她灌水,但水咽下去了,胶囊却始终没动静,原本在后方,舌头一阵鼓捣给弄到前面去了。
“唉,看来只能溶水喝了。”
结果失败。陈惊把药水都端到她的嘴边了,但谷雨总是抿着嘴巴,就算掰开嘴唇,牙齿还是闭着的。
陈惊直叹气。
陈惊想起了老院长小时候给他们喂药的场景,于是对谷雨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有办法了。”
三十分钟后,风尘仆仆的陈惊推开门道:“我买到草莓了,你有救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谷雨有些感动。
陈惊开始向谷雨普及知识,其实草莓的果实并不是我们吃的那些肉,我们吃的部位叫花托,真正的种子就是草莓上的那些小黑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种子换成菜籽一样的药。
陈惊继续道:“你自己把草莓上的小黑点换成胶囊颗粒吧。”
“哥,你怎么这么懒。”谷雨委屈巴巴道,“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我是懒人啊。”陈惊笑道。
谷雨本来就没心情吃药,大费周折地吃完药后,躺在床上,大呼着陈惊:“哥哥,我要吃饭,到饭点了,你的饭怎么还没做好啊!!”
谷雨脑袋一歪,看到陈惊站在窗台,仔细端详着墙上的地图。
“哥哥,我要吃饭,你难道没听到吗?”
“哥哥!!我要吃饭了!”
陈惊晃过神来,思索了一会儿,两三步走到谷雨的沙发上,对她说:“我有一个想法,能挣大钱。”
“能挣多少钱?”谷雨白了他一眼。
“一万美金。”
“哦,一万美金啊。”谷雨愣了愣,尖叫道:“什么……一万美金!”
“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得去挣。”陈惊示意妹妹安静下来,不要弄得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要不然竞争对手可就多了。
谷雨悄悄地在陈惊耳边说道:“那你赶紧去挣啊。”
“你不怕我死吗?”陈惊黑着脸。
“干了这一票,咱们一辈子都不用挣钱了,你现在不就是这种想法吗?”
陈惊咧嘴一笑,刮了刮谷雨的鼻子,“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虫,不过这事儿,还得跟袁园他们俩商量,多一个人多份照应。”
“嗯嗯。”
…………
“我现在特别想挣钱。”袁园垂着头,黄昏的灯映照出他的侧脸,让旁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孤单,很惆怅的一个人。
“有多么想呢。”陈惊走了两步,在他面前停下来。
“我和李慧珍就要结婚了,但那李慧珍的父母要求我们必须买房,还要有自行车,冰箱,洗衣机三大件,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袁园耸拉着脑袋,站在原地,蹲下来,抱着头,又使劲地摇晃脑袋,接着,他自言自语的说:“我现在都想去抢银行了。”
“你弄点白酒过来,咱俩继续聊。”陈惊指了指眼前一个就要关门的酒馆,淡淡道:“你看,他的拉锁门已经关了五分之一了,他距离咱们这有四百米远,你能在他关门之前买到酒,咱们就再继续聊。”
袁园抬头,那老板已经关到五分之二了,摇了摇头,“没希望了。”
“你就不想尝试一下?”
袁园立刻意识到自己或许该拼一把,眼睛红了,大叫道:“停下来,我要买酒,老板,你小姨子要跑咯。”
+5
蚁球又收集到五积分。
老板一愣,他不明白自己小姨子跑了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难道说,自己暗恋小姨子的事情被眼前这家伙告诉自己的小姨子了。
“干嘛?”老板黑着脸。
“买酒。”袁园冲进屋。
回来时,袁园带了一瓶二锅头,和两个塑料杯,他哈哈大笑道:“那老板还以为我掌握了他和他小姨子的秘密呢,这酒啊,是他贿赂我让我保密的报酬。”
“你还真掌握了他和他小姨子的事情?”陈惊抬头笑道。
“哪有,随口一说。”袁园将塑料杯放在两人中间。
“斟酒!”陈惊笑道。
袁园打开二锅头,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三分之一的深度,又倒了一杯,同样的深度,将其中一杯放在陈惊面前,自己端了一杯,道:“来,哥俩干。”
陈惊喝了一口,有些辣喉,脸辣得发红,陈惊顺势望向那月亮,吟起了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袁园接道,他又喝了一口,眼眶泛红,捶打了两遍自己的胸口,愤愤道:“我没钱啊,我接受不了慧珍父母的提议,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从她家出来的。”
袁园用石子在地上刻画李慧珍的那张脸,自言自语道,“我现在没有钱,那三大件加上房子那么贵,一年挣一万的话,在县城买房娶妻恐怕得几百年呢,那时候我都死了呢。”
“我只有死了才能娶得上李慧珍。”袁园又闷了口酒,陈惊朝他碰了碰杯,喝完酒后,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陈惊睁开眼,“刚刚在你家,我跟你提的那一万美金生意的事情?”
“干了!”
“事成之后咱俩五五分。”陈惊先把分成说一下,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事先把利益分割说清楚,也避免事后闹矛盾。
但袁园又有些犹豫,刚刚在他家,他为此和李慧珍大吵了一架,这才灰溜溜地跟陈惊两个大男人出来逛街,李慧珍不同意呗,那里太危险了。
在陈惊的手里,是李慧珍和谷雨搜集到的一些关于北郊的资料,上面讲那里面不仅有精神病人,还有四肢不全,或者其他病毒的携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