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想和余渊一起去京都,但是她又怕说出来余渊厌烦。
毕竟换位思考下,如果有一个人,无论她去哪里都想要跟着,那她肯定会觉得很烦。
她不敢和余渊说出内心的想法。
颜慕担心余渊烦她。
所以,她强打起一个笑容,对着余渊道:「没有,我没心事。」
余渊直直勾勾的看着她,一直看的颜慕都浑身不自在了,才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颜慕觉得余渊有些不高兴。
她下意识的想要问问余渊怎么了,但是害怕话题又移回来。
二人相顾无言。
这种奇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学。
余渊照例先拿着一堆书去问先生问题。
颜慕想和余渊一起去,但余渊问的那些问题她一个都不懂,去了也怪尴尬的。
所以她背着小书包,自己一个人先来到了教室里。
她刚推开门,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齐了,只是周二胖依旧还没来。
不过,周二胖喜欢踩点和迟到的事情,大家都习惯了。
颜慕觉得大家的表现有些奇怪。
她有些困惑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啪嗒」一声,颜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寂静的教室中,传来了一声嗤笑。
颜慕龇牙咧嘴的捂着屁/股,只觉得自己的屁/股摔成了三瓣。
她扶着腰,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颜慕细细查看那个椅子,果然发现了有锯子锯过的痕迹。
谁这么缺德!
颜慕气极。
「谁干的?!」颜慕叉着腰像个茶壶,用此生最凶狠的眼神环视了周围一圈。
无人应答,众人低着头看书,一时间,她还真分不清刚才是谁笑的
颜慕可怜巴巴的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看了看无动于衷的众人,虽然觉得幼稚很不想做,但是眼下的处理方法只有一个——告老师。
她将粉色小包包塞进抽屉,正准备去找先生说明这件事,却发现手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蠕动。
「……」颜慕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她慢慢从抽屉伸出手。
果然,白嫩嫩的小手上,一条黑乎乎的毛毛虫正欢快蠕动着。
而且还是带刺的那种毛毛虫。
颜慕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开始痒了。
她快速抬起头,果然看见有个学生正在窃笑。
颜慕从小到大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即使她性子绵软,心中也冒起了火。
她拎起那条毛毛虫,来到方才偷笑的学生旁。
「干、干什么?」那学生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性子绵软的颜慕也会发脾气。
「这条毛毛虫是不是你放的?」颜慕盯着那人道,「撒谎一辈子考不上秀才!」
那男生笑了一下,似乎对于这种幼稚的诅咒很无语。
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谎显的他敢做不敢当,所以那个男学生还是痛快承认了。
「是我,那又怎么样?」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颜慕不解,「我从来没得罪过你。」
「因为你和余渊在一块。」那个男学生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看着颜慕认真道:「村里有个传言,张猎户一家都是被余渊给害的。」
「……」颜慕不说话。
「颜慕,这张猎户一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男学生问道。
「这个传言是谁说的?」颜慕问道,「你怎么就相信是真的呢?」
「以前不知道余渊会医术,所以没往那处想。如今知道余渊会医术,那很多事情就清楚了。」男学生笑了笑,「张猎户抽了上瘾的花,还有张狗蛋先是断了腿,然后莫名就疯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今日,张猎户欺负了余渊,余渊报复他们。明日,我们若不小心得罪了余渊,他恐怕也会报复我们吧?」男学生问道。
颜慕沉默。
张猎户一家的事,她其实都清楚。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明是他们先欺负余渊的呀。
难道被人欺负了,还不能报复回去吗?
因为那个人是余渊,所以余渊就只能把任打任骂,不能反击吗?
颜慕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她捉下手上的毛毛虫,在男学生诧异的目光中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你锯了我的凳子,还往我的抽屉里放毛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个东西吧。」颜慕淡淡道。
「……?」
那男学生神情一滞,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颜慕拿起一本书。
「啪!」
颜慕一狠心,直接拍在了那条肉嘟嘟的毛虫上。
教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惊呆了。
男学生盯着书本,想像着书本下那黏糊糊的一滩,整个人也呆在了原地。
颜慕将书本丢到那人的怀中,冷冷道:「还你的虫子!」
说罢,她扭头就走。
她的手越来越肿,像个馒头一样。
颜慕克制住挠的欲/望,朝着先生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见先生严肃道:「余渊,张猎户一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