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慕欣慰的点点头,但转念一想,老是擦药膏就说明余渊经常受伤。
这么一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轻嘆了一口气,细细的替余渊擦起药膏来。
所幸余渊的体质很好,药膏擦上去不久就止住了血。
颜父不放心余渊,像上次那样在桌子铺了褥子让他先睡下。
颜慕帮余渊处理好伤口已经困的歪七扭八了,实在没有精力研究偷亲的事儿。
她几乎是飘着进了屋,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夜晚又恢复了宁静。
余渊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额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为了使伤口看起来吓人,往树上撞的时候用了好大的力气。
他想起颜慕担忧的眼神,心底的内疚就越演越烈。
他坐起身。
盯着颜慕房间的方向许久。
对不起,骗了你。
少年的嘴唇微微颤抖,许久后才长嘆出一口气,闷闷的躺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装可怜的余渊:张狗蛋打我骂我我好害怕。
趴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张狗蛋:你放屁!
第21章 同居
第二天,颜慕起床的时候,余渊已经把家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不仅如此,厨房还蒸上了黄米菜糰子。
颜慕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了余渊忙碌的身影。
颜慕愣了一瞬,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一瞬。
她连忙上前阻止道:「你受伤了,这些事情放着我来。」
「我今天醒的早。」
余渊手上动作不停,他将蒸好的黄米菜糰子端出,又拿好碗筷。
一切事毕,余渊仔细的擦了擦手走过来,才闷声开口道:「……我不会吃白食的。」
「你说什么呢!」颜慕一愣,然后又嘆了口气道,「我先看看你伤口。」
余渊垂下眼帘,温顺听话的如同一只小绵羊。
他乖乖的在小板凳上坐好。
颜慕拿起布子和药膏,替余渊处理伤口。
昨夜天色昏暗,她人又犯困,因此一时没反应过来。
今日细细一看,她才觉得这伤口有些不对劲。
「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联想起余渊昨日的表现,颜慕越想越觉得奇怪。
「张猎户和张狗蛋都骗我。」余渊低下头,藏住他的神情:「母亲的遗物,早就被他们偷偷当掉了。」
「那可真是……」颜慕手上的动作一滞,有些同情的看着余渊。
「他们只是想让我做白工。」余渊淡淡道。
虽然余渊表现的很平静。
甚至过于平静了。
但被欺骗了这么久,颜慕觉得余渊肯定很难过。
所以,虽然颜慕依旧觉得昨晚的事情蹊跷,但看着余渊单薄的身影,颜慕还是没忍心问出口。
她不再说话,凑过去替余渊擦药。
颜慕的眼睛微微眯着,纤长的睫毛宛如振翅欲飞的蝶。
那双杏眸很是专注,似乎眼中只有余渊一人。
余渊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想起他的欺骗,余渊心底涌上一阵自我厌恶。
于是,他默不作声的别过了头。
颜慕对余渊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微凉的指尖抚过余渊下巴,将余渊的头掰了回来。
「别闹。」颜慕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激起一阵酥麻。
随后,冰凉的触感在他伤口氤氲。
余渊身体僵住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此刻距离颜慕如此之近。
他从小就被人厌恶,连同母亲都很少抱她。
更别提和其他人靠的如此之近。
只有颜慕……
耳尖不由的染上绯红。
余渊抿着唇,极力压下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仿佛过了一年,又像是只过了一瞬。
他听见药膏盖子合上的「啪嗒」声。
余渊快速调整好表情,接过药膏向颜慕道谢。
「没事。」颜慕朝余渊笑笑,「吃饭吧。」
余渊点点头,跟在颜慕身后。
清晨的风还带着点凉,颜慕又咳嗽起来。
颜慕咳了很久才停下来,脸色也越发苍白。
余渊觉得最近颜慕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他想起颜慕活不过十八岁的传言,又想起村里人骂他灾星时的嘴脸。
如今,连唯一会对他温柔微笑的人,也要离他远去了吗?
余渊嘴唇被咬的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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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端午了,按照惯例学堂放假一天,所以今日学堂的气氛很是活跃。
在娱乐活动匮乏的古代,过端午算的上一件大事。
这日不必做农活,孩子可以偷偷喝雄黄酒,还有各种粽子可以吃。
现在还没上课,学生们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
颜慕是唯一的女孩子,男学生们都碍于面子,因此没人和她说话。
余渊是村名眼中的灾星,学生们觉得靠近他就沾染了晦气,身边一如既往的冷清。
更何况余渊额上还有这么大一个伤口,众人看见了更是对他议论纷纷。
好在余渊并不是热衷社交的人。
在外面,他永远是那个清冷寡言的余渊。
他转过头,看了眼正百无聊赖的颜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