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是忘了？


    颜慕有些困惑。


    隔壁突然传来张狗蛋的声音。


    张狗蛋骂骂咧咧的抱怨着私塾里发生的事儿，颜慕还听到了她的名字。


    「爹，要不是颜慕有几分姿色，家里又有几亩肥田，不然我才不搭理她。」张狗蛋抱怨道。


    「颜家的田可是村里最好的，他又只有颜慕一个女儿。」张猎户一面笑着一面安慰他：「颜慕一看就是个短命的，你把颜慕追到手，那几亩肥田就是我们家的了。」


    「这几亩田可值不少钱，到时候爹把田卖了，再给你娶个媳妇。」张猎户安慰道，「爹去河边处理下新扒下来的皮子，你好好复习功课，不准偷懒。」


    说话间，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颜慕心中正气愤不已，却听见张狗蛋突然蛮横道：「野种，小爷我渴了，你去倒水来。」


    ……野种？


    颜慕愣了一瞬，才意识到张狗蛋是在说余渊。


    余渊也在吗？


    她心下诧异。


    「野种，我让你给我倒水，你怎么不倒？」余渊似乎许久没有动作，张狗蛋在那边不满的嚷嚷起来。


    颜慕有些担心余渊，她在偷看与不偷看之间来回纠结。


    就在这时，余渊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你今天对她做了什么？」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和，但是仔细一听，就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意。


    就好像月光下的蛛网，细细密密的并不惹人注意。


    但是等发现时，猎物往往已经深陷其中无法动弹，沦为了俎上鱼肉，只能任凭猎手宰割。


    颜慕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余渊，好像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余渊：女人，我允许你看我。（此处带入霸总脸）


    第13章 报复


    「干、干什么？」


    张狗蛋想起上次莫名奇妙的从山上摔下来，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对她做了什么？」余渊重复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张狗蛋死鸭子嘴硬。


    他就不信了，这个小杂种敢对他怎样。


    如果余渊敢对他做什么，他就让爹打断他的腿。


    张狗蛋想起余渊上次被揍的样子，心里有些洋洋得意。


    「你娘都不要你，把你扔我家，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张狗蛋嘲笑道，「小野种，你是不是又想被我爹揍了？早知道上回就该直接打死你！」


    余渊并不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张狗蛋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许久之后，余渊突然笑了起来。


    「是了，还有上次那件事。」他盯着张狗蛋的眼睛，朝张狗蛋径直走了过去。


    余渊的目光冰冷，如同千年不化的积雪。


    在厚重的积雪下，掩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锋芒。


    张狗蛋莫名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他后背一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张狗蛋嘴唇微微颤抖，心虚的提高音量道：「小杂种，你想做什么？！」


    余渊闻言停下脚步，看向张狗蛋的眼中露出一丝嘲讽。


    他越过张狗蛋，拿起放在地上的斧子。


    利刃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光是这么看着，就知道这把斧头有多么的锋利。


    余渊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想用斧头砍他吧？


    张狗蛋嘴唇微微颤抖，看向余渊的眼神越发的慌乱。


    「你、你想做什么……」他两股战战，色令内荏的喊道。


    「当然是……出去砍柴。」余渊拿起斧子，对着张狗蛋冷哧道。


    他收起眼中的情绪，看也不看张狗蛋，拿着斧子往院外走去。


    直到余渊的身影完全消失，张狗蛋才虚脱似的松了一口气、


    「小杂种！」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张狗蛋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但他方才被余渊的气势唬住，那种寒意似乎还笼罩着他的心头，让他一时间有些畏惧。


    他骂骂咧咧的回到屋里，一面走一面觉得自己的背上凉丝丝的。


    他扭过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打湿。


    *************


    余渊一出院门，就看见颜慕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原地乱转。


    「怎么办呀……」颜慕皱着眉头，一脸苦恼之色。


    她穿着一件嫩黄色的衣服，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迎春花。


    余渊的嘴角抽了抽，他有心想上去问问少女发生了什么，但是脚步却像是生了根，整个人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踌躇许久，余渊最终还是扭头准备离开。


    谁知，刚跨出去一步，身后就传来了颜慕惊喜的声音。


    「余渊！」


    颜慕纠结了许久，她到底要不要透过那个洞看余渊。


    想来想去，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要尊重余渊，不能打着关心的名义侵犯余渊的隐私。


    「余渊，你怎么样了？」颜慕有些侷促的低下头，「我刚才听见你们在吵架，有点担心你……」


    说到这里，她抬起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余渊一番，见余渊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颜慕笑道。


    「你……」余渊对着颜慕，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没有偷看，而且以后也不会偷看了。」颜慕连忙解释道，「那个洞我也堵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