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关中长安城寒风呼啸，长安城中千家万户都以烧煤炭取暖为主，耀州府的煤炭通过铁路源源不断运进京城中，还通过铁路不断南运河南、江南各省，山西、河北各省也大量开挖煤炭，烧煤炭取暖已成为普遍现象，同时创造了大量工作岗位，卖炭翁也不多见，富商达官贵族家中还建有空心夹墙‘火墙’供暖，煤炭大量运用冶炼钢铁。


    随着长安城的人口不断增加，天汉朝廷对天京直隶各府州县农牧分布都做了详细规划，关中地区的百姓多以种植瓜果蔬菜为主，耀州府多以挖煤炭为主，延安府、榆林府、庆阳府正大量退耕还林，种植大量果树，以农牧兼并为主。


    关中各府州县种植的瓜果蔬菜大多都供应长安城中庞大的人口所需，临潼县一带的百姓早在秦汉时代就开始引骊山温泉水在冬季利用温室种植各种反季蔬菜，使其生长更快。


    政务院农部在关中各州县大量推广已经越来越成熟的温室大棚种植技术，各种反季蔬菜、瓜果、花卉等纷纷出现长安城中菜市、花市中。


    朔方、甘肃、京北三府的牛羊也不断赶往天京长安城贩卖，南方各省的各种物资也通过天京长交所公平交易后大量销往各省道，各省道府州县都设置有商贸交易所，减少奸商欺骗百姓牧民现象，天京长安形成东西南北各省道各种物资互补交易。


    皇宫中宽敞明亮温暖如春的紫薇殿暖阁中，陈瀚正与朝中三阁六院重臣商议国事，皇位上一袭紫衣常服的陈瀚看向一众重臣道：“西征大军远在万里之遥征战，粮草辎重一定要调度周密，及时供给前线大军。”


    “臣等遵旨”一众文武重臣忙躬身领命


    一袭紫衣官袍的财务院次相石星出奏道：“启奏皇上，朝廷接连发动对外征战，长此以往下去，臣担心损耗国力，臣请皇上待西征结束后暂停对外用兵，与民修养生息。”


    王汝训、袁可立、温纯跟着附和道：“臣等附议”


    陈瀚当即表态道：“朕并非穷兵黩武，又何尝想接连对外用兵，今天下列国征战，适者生存，优胜汰劣，前朝财赋紧张，加之文官专权腐败不堪，一再收缩防线，只剩下两京十三省，接连被四夷入侵，所谓天朝不过就是个笑话。”


    陈瀚看向王汝训、袁可立、石星一帮文官训诫道：“西北罗刹国已越过乌拉尔山，征服失必儿汗国，不断大肆扩张。西方突厥奥斯曼帝国已将手伸到南洋亚齐国，莫卧儿开国皇帝巴布尔与帖木儿一样做梦都想征服中国，葡萄牙国力较弱不敢贸然动手，西班牙王国远征军入侵大明是何下场，难道还不能让卿等警醒吗？当今天下已是战国群雄并列，是弱肉强食时代，我天汉若不主动出击，迟早会步前朝后尘，为四夷所犯。”


    其余重臣一听皇帝对石星一帮顽固派官员颇为不满，王安海当即嘲讽道：“文臣们常以一臣不事二主标榜忠君爱国，可真到了国破家亡之时他们又会换套说辞，‘今日能用士，而能行中国之道，则中国之主也’，正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你……”王汝训、温纯顿时气得不轻


    袁可立一听皇帝非但不接受还当即训责，自己在爪哇为官，也深知突厥奥斯曼帝国早已将将势力伸到亚苏丹齐国，好在被皇帝出兵攻灭亚苏丹齐国，西班牙远征军入侵大明深刻教训，袁可立幡然醒悟跪拜请罪道：“臣愚昧，请皇上赐罪。”


    石星、温纯、王汝训见状也忙跟着跪拜请罪：“臣等愚昧，请皇上赐罪。”


    “卿等能明白就好，谈何赐罪，望卿等弃腐儒不良之风，尽心辅佐朕治理好天下。”陈瀚虎视着一众重臣道：“三路西征大军兵力不下五十万，难以统一调度作战，与朝廷相距甚远，朕决定明年开春后御驾亲征。”


    一众重臣顿时被皇帝突然抛出的御驾亲征重磅炸弹震惊不已，赵明朗率先出奏道：“启奏皇上，臣以为天下初定，皇上不可离京远征，西征大军虽远在万里之遥，然有飞天军飞船及时传回前线军情，朝廷亦能及时调度各路西征大军配合作战。”


    一众朝中重臣纷纷附和道：“臣等附议”


    陈瀚见朝中重臣一致反对御驾亲征，耐心解释道：“天下已定，虽有小股乱贼作乱，旋即被各地驻军民兵平定，已不足为惧，中原、辽东、漠北、西南、南洋防务治理朝廷皆以部署妥当，朝中又有卿等替朕镇守，朕方能放心御驾亲征。”


    “臣以为皇上御驾亲征并无不妥，只是朝廷需储君监国。”袁可立见皇帝御驾亲征态度坚决，忙提醒道：“臣请皇上于出征前尽快册立储君监国，朝中亦需安排妥当。”


    “臣等附议”一众文武重臣纷纷附和跪拜奏请道：“臣等奏请皇上册立储君监国”


    陈瀚见朝中重臣将御驾亲征之事扯到立储之事上，颇有不悦道：“朕未及而立，何况皇子们年幼，不已过早立储，朕岂非明英宗之辈。”


    “皇上乃我天汉开国明君，文治武功更古未有，又岂能与北狩之君相提并论。”皇帝甚是不满大伙提出立储之事，王汝训深知皇帝的逆鳞不可触犯忙委婉劝说道：“皇上春秋正盛，诸位皇子年幼，心性未定，确不宜过早立储，皇上御驾亲征离京万里之遥，朝廷需有皇子坐镇监国方能令天下臣民安心，臣奏请皇上定下监国皇子，已安天下臣民之心。”


    一众重臣纷纷附和道：“臣等附议”


    “卿言之有理，监国皇子并非储君，只是安天下臣民之心。”陈瀚欣然赞同王汝训进谏，沉思片刻后道：“以皇长子汉监国，已安天下臣民之心。”


    温纯忙出奏道：“启奏皇上，二皇子乃皇后嫡长子，臣以为皇上当以二皇子监国。”


    “臣等附议”不少重臣纷纷赞同附和，朝中重臣从心里就很抵制有东瀛血统皇长子陈汉，坚决维护嫡庶制度。


    陈瀚对温纯一帮文官坚持嫡庶制度颇有不悦，沉声道：“监国皇子不分嫡庶，卿等当与时俱进，不以嫡庶论贵贱，当以文治武功论高下。”


    “皇上英明神武，嫡长子制度早已不合时宜，臣请皇上顺天应民废除嫡长子制度。”中书令徐渭更是语出惊人，似乎与皇帝一唱一和。


    这信息量很大啊，废除嫡长子制度这将会是何后果，前朝万历皇帝与文官们斗得国破生死，温纯、石星、王汝训等重臣忙劝道：“嫡长子制度万不可轻言废除，请皇上三思啊。”


    “皇上明鉴，历朝历代虽表面尊奉嫡长子制度，然有多少皇帝是嫡长子。”徐渭当即辩解道：“就拿前朝施行嫡长子制度来说，明太祖所立嫡长孙建文帝才智平平，即位后依靠文官削藩，最终落得丢失江山，明成祖所立嫡长子明仁宗、明宣宗父子重文轻武，且在位短暂，最后落得国运中衰下场，前车可鉴，嫡长子制度已不合时宜，还望皇上明鉴。”


    温纯看向徐渭气愤不已指责道：“中书令反对嫡长子制度，莫不是为自己庶出身份鸣不平。”


    “好了，朝廷不以嫡庶论贵贱，毋须再议。”陈瀚当即喊停定调，就怕引发朝野为嫡长子制度展开激烈之争，忙岔开话题问道：“京肃铁路进展如何？”


    赵明朗忙出奏道：“回皇上，京肃铁路已全线贯通试运成功，从长安至肃州三日便可抵达，政院工部铁路司已将京肃铁路延伸至庭州，肃州至哈密段已即将完工，但受风沙影响较大，尤其是莫贺延啧一段施工难度最大。”


    “工部铁路司已在沙漠中推行方格固沙法可解决莫贺延啧流沙，至于大风天气可以雇佣有风沙经验者观察天象，提前做好防风准备，可效法海上舰船防飓风制定详细防风计划。”陈瀚随即下旨道：“铁路司将京肃铁路延伸至西凉道驻地碎叶府”


    “臣等遵旨”军政内三院文武重臣忙躬身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