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池姐!」纪白没武器,急得眼角发红。
目光往四周一扫,滑过何雨初的七厘米高跟鞋时顿住,二话不说,抓起高跟鞋就锤向废屋!
「别碰安池姐!」
废屋已经来到沙发跟前,纪白手里的高跟鞋砸在它的后背上,它还真蓦的僵在原地。
「咦?」纪白眨眨眼,没反应过来废屋为何停下。
下一秒,带着血的长刀从废屋的后背捅出,直直地停在纪白眼前。
血液顺着刀上凹槽飞溅出来,落在他的脸颊上。
「……哇!!」纪白猛地退后好几步,跌坐在床上。
飞溅的血液和锋利的刀锋将他吓得够呛,一双兔耳又控制不住地跳了出来。
只见一米多长的破魂之刃刺进沙发椅的布料,毫不留情地自下而上穿透了废屋的胸膛。
废屋瞪大双眼。它虽然生性凶残、力大无比,但思维相对简单,直到被刺穿,它都没能完全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瞪着沙发。
裴安池见外面没了动静,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双人沙发掀起,沙发晃了半圈,往反方向砸去,轰然将废屋压在下方。
沙发上露着一半刀柄,末端圆环上的云雷纹清晰可见。
破魂刃从沙发上缓缓抽出,布料吸去血液,银白的长刃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危机解除,纪白紧缩在脑后的兔耳终于颤了颤,重新翘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裴安池,猛然反应过来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她面前:「所以安池姐刚才是故意被沙发砸中的对不对??我就说嘛,安池姐灵力这么强,怎么可能被那么轻易地击倒!」
亮晶晶的双眼像是看盖世英雄似的,blingbling地看着眼前人。
裴安池:……她是真的被砸中压在底下起不来了。
不等回复,纪白又开口:「刚才安池姐拔刀时也太酷了吧!特别特别有气势,我都能感觉到杀气!」
裴安池:……请夸她演技好,谢谢。
「安池姐真是个好人,何小姐的敌意这么明显,安池姐还是跑过来救人了。」
裴安池:……她只是不想因为何雨初出事而被找上麻烦而已。
她瞥一眼纪白:「你不是也不喜欢她?」
兔子生性胆小,纪白又没有武器,还不是跑过来了。
纪白搔搔头发,白皙的面皮上透出些粉红:「我是听见声音觉得不对劲,便过来看看,再说,不喜欢她不代表想看她死嘛。」
两人正准备做善后工作,将一片狼藉的房间收拾干净,何雨初的眼皮抖动两下,发出一声轻哼:「唔……」
第9章 这只蠢兔子怎么胆子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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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报私仇的时候到了!
裴安池眉头一挑,抬起手就往何雨初头上闷去。
谁想她慢了一步。
纪白一脸紧张,条件反射似的,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手刀,把何雨初砍晕了过去。
见人歪着脖子再次晕死过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我……」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忽闪着一双水亮水亮的大眼睛看向裴安池,细声解释道,「安池姐我不是故意的……」
「……」
呦嚯,这一下子还挺利索的啊。
裴安池不由得多看他两眼,看来这只小白兔不一般,可能是个黑心的小白兔。
见对方不回话,纪白扁扁唇,嘟哝:「我错了安池姐,应该把这一下留给安池姐打的。」
裴安池张了张口,又闭上,还是没说话。
看来是黑透了的天然黑。
此时时间很晚了,她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了些眼泪,模糊不清地说道:「好睏啊,每天还有一整天的戏要拍,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吧。」
「yessir!」纪白很可爱地敬了个礼,一转身却惊呼出来,「废屋呢?」
沙发下面已经不见废屋的身影,就连血迹都不见了。
如果是单纯的逃跑,那血迹应该会留下。
裴安池摸摸下巴:「它既然是从闲置许久的空房间中孕育出来的妖怪,死后或许就消散在房间里了吧。」
「也是哦,或许过个十几年,它还会再出现。」纪白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双手搭在裴安池的肩膀上,一路把她往门外推,「安池姐救了我,所以这里就让我收拾吧,安池姐回去好好休息就好了!……」
……
废屋事件让何雨初留下什么阴影,裴安池根本不在乎,所以她毫无心理负担地睡下了。白天太过疲惫,她本应睡得死沉死沉的,却几次半梦半醒得裹紧被子。
第二天黎明时分,还是被冻醒了。
她裹着被子滚了一圈,双眼眯着睁开一条小缝,见自己呼出的气息化成了白雾。
「……?」
初春三月又是在山里,夜里低温挺正常的,可她在房间里都能呼出哈气来,这就一点也不正常了吧???
「不会是下雪了吧?」
裴安池穿着最厚款的珊瑚绒睡衣,睡眼朦胧地裹着被子下床,「刷」地拉开窗帘。
迷迷糊糊的双眼,这时才真正清醒过来。
外面是灰暗的,天边有微光泄出,能勉强看出高高矮矮的轮廓。
雪会反光,如果真的下雪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灰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