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低下头,冲着老爷子笑着说道:“那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这可是一个超级大秘密呢。”
老爷子好笑的点点头,然后摆出一副聆听的架势。无论安欣说什么,他都会很配合的,这毕竟是她的一番孝心啊。
安欣顿了顿,然后开口说道:“起跃还活着。”
旁边的老爷子听到后,急忙扭过头,冲着安欣说道:“你说什么?”
安欣又笑着重复了一遍,老爷子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急忙问道:“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安欣好笑的说道:“我骗您做什么啊,是真的,起跃还活着呢。”
老爷子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看着安欣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我的起跃还活着,我的小儿子还活着。”
安欣笑着点点头,过了一会儿,等老爷子平静下来了之后,冲着安欣不解的问道:“那当初他不是去世了吗?我们不是还亲眼看见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安欣简单的跟老爷子解释了一下当初的事情,老爷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忽然开口说道:“那他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啊?”
安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还挺安全的,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上回他还去看小铃铛了呢?只不过没有告诉小铃铛而已。”
虽然上次宫晟和她说的时候,告诉自己他是安全的,但是她又怎么不清楚,既然是任务,又怎么会不危险呢。是不过是他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
老爷子听到这话,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问道:“真的吗?他很快就能回来啊?”
安欣笑着说道:“对啊,所以您现在得好好养病,尽量在起跃回来之前,病就好了。要不等起跃回来的时候,看见您生病了,该怪我照顾不好您了。”
老爷子立马说道:“他要是敢骂你,我就骂他。”
看着老爷子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安欣的心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由的提醒道:“爸,这件事先别跟别人说。知道的人太多,那起跃的处境就危险了。所以就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听到这话后,老爷子的表情不自觉的就严肃了起来,保证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跟别人说。”
安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跟老爷子说了一些别的事,逗他开心。
过了一会儿,看着老爷子有些累了,安欣便离开,让老爷子休息了。
等她到了楼下的时候,方仪正被宫晟派的人送回来。在看到安欣的那一刻,方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上午才气冲冲的离开,可现在还是灰溜溜的自己走了回来
陈管家和张妈看见方仪回来了,脸上的不高兴都挂在了脸上。
自从亲眼看到方仪把老爷子给气的晕倒了,他们再也没有了对方仪的尊重。因为方仪不值得,她根本就值得他们的尊重。方仪连起码的孝道都没有,又凭什么得到他们的尊重呢。
而她说的那些话,确实戳到了老爷子的痛处,让老爷子直到现在都一直闷闷不乐的。
陈管家和张妈像是没看见方仪回来了似的,就径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安欣虽然不是很喜欢方仪,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跟她打了声招呼。
方仪的神色复杂,最终还是朝着安欣点了点头,然后就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等到方仪离开了之后,安欣便去到厨房里帮张妈的忙了。等到晚上吃完的时候,方仪也并没有下来,还是张妈给送上去的。
虽然不喜欢方仪,但她毕竟也算是自己的主家,她也得伺候着啊。于是张妈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将饭菜给方仪送了上去。
而此时的方仪正在床上躺着,回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这一天发生的事真的是太多了,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可最让她震惊的不是自己和老爷子吵架,也不是找人绑架楚蓓贝,也不是被人骗,而是宫晟最后的说的那几句话,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充满了关心。
其实方仪不是傻,她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她太过于爱宫起翔了,她爱的很卑微,爱的没有了自我。
她愿意拿宫起翔当做自己的唯一的标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认为是对的。宫起翔说公司应该是他的,那她就告诉自己公司就是他的,直到自己都相信了为止。
宫起翔虽然面上装的很好,但是内心是很不喜欢宫晟这个侄子的,那方仪告诉自己宫晟很讨厌,不值得人喜欢,让自己也跟着去讨厌宫晟。
宫起翔很不服老爷子将公司交给宫晟这个决定,那她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怪老爷子的偏心眼,然后在家的时候老是说一些阴阳怪气的酸化,讽刺老爷子。
宫起翔说的每句话,她都很认真的听,很认真的记在了心里。因为只有她足够的听话,宫起翔才会流露出开心的意思。而只要宫起翔开心了,那自己也就开心了。
可那真的都是对的吗?方仪不由的问着自己。
以前的她根本没有思考过这些事儿,她只是固执的认为宫起翔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低,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结果呢,他居然都杀了人。自己跟他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却对此一无所知。是他掩饰的太好了,还是自己太傻了呢。
身边的人纷纷都厌恶了他们两口子,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为他是咎由自取,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真的错了呢?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也错了呢?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方仪第一次对宫起翔和自己充满了怀疑。怀疑自己一直坚信的宫起翔是否错了,怀疑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错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喊了声“进”,张妈便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张妈将餐盘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饭我给您放这了。”说罢,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