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晟的脸被狠狠的甩到了一旁,然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在挣扎。宫晟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疯狂,韩毅他们看着宫晟,心里也纷纷闪过一丝痛惜。
旁边的韩毅等人看着眼红红的楚蓓贝都纷纷低下了头。他们几个各自抱怨道:都怨他们,没有平安的救出叔叔阿姨。
楚蓓贝使的劲很大,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扇向了宫晟。宫晟被扇了之后,甚至不敢扭过头来看着楚蓓贝,害怕看见她仇恨的目光。
楚蓓贝冷冷的质问道:“强哥是因为你才会绑架我父母的吧?”
宫晟闭上了眼睛,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因为他,因为他曾经为了任务杀害了强哥的很多兄弟。
看着宫晟承认的样子,楚蓓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质问道:“那为什么救出来的是她,而不是我的父母。”楚蓓贝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很自私,但是她没有办法不这么想啊。
宫晟渐渐的回过头,看见楚蓓贝冰冷的眼神,他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怎么解释,楚蓓贝都不会相信的。
楚蓓贝看着沉默不语的宫晟,生气的质问道:“我问你呢,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救出来的是她,而不是我的父母。”
一旁的安暖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宫晟一言不发,楚蓓贝使劲的拍打着宫晟,为什么呢,为什么宁愿救安暖,也不救自己的父母呢。楚蓓贝的心底充满了抱怨。
宫晟没有反抗,就任凭楚蓓贝这样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身上根本感觉不到疼,疼的是心里。
楚蓓贝的眼底的泪水,再次涌起,生气的冲着额宫晟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她。是她指示那个司机绑架我的,她找人强奸我。她找人强奸我啊,你为什么要救她啊。可你为什么宁愿救她,也不救我的父母。他们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呢?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楚蓓贝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她的哭声让原本噪杂的现场都安静了起来。他们看到过很多次生死离别的场面,可每一次看都会跟着心痛不已。
渐渐的楚蓓贝没有力气了,不在打着宫晟了。楚蓓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着宫晟说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说罢后,楚蓓贝就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化工厂。就是它吞噬了自己父母的生命,就是它让自己成为了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
宫晟看着楚蓓贝发狂的样子,眼睛通红,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留了下来。
等到火势渐弱的时候,消防官兵从里面找出了三具被烧焦的尸体。因为火势太大,尸体根本区分不出来谁是谁,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应该就是楚爸楚妈还有那个强哥的。
根据死者身上的一些残留物质,大致辨认出来了谁是谁。
楚蓓贝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忽然忘记了哭泣,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明明今天早晨还见面了,怎么才短短几个小时就成了这幅样子呢。她怎么就忽然失去了爸爸妈妈呢,她以后就是一名孤儿了。
啊!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而宫晟就站在一旁,不敢靠近楚蓓贝。一旁的韩毅等人也围在了一起,看着伤心的楚蓓贝。
几天过后,在舅舅舅妈的帮助下,楚蓓贝处理好了楚爸楚妈的身后事。一夕之间,楚蓓贝竟然成为了一名孤儿,这一切连她自己都始料未及。
人生真的很无常,楚蓓贝现在充分理解了这个道理。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楚蓓贝等人安置了楚爸楚妈。楚爸楚妈的墓地就选在了楚蓓贝姥姥姥爷的旁边。
那一天来了很多人,有楚爸楚妈的朋友,亲人。还有楚蓓贝的一些同学,像唐悠、孟佳、李繁都来了,连宫晟的爷爷、还有宫黎、安欣等人都来了。小铃铛也换上了黑色的小裙子来参加楚爸楚妈的葬礼。
小铃铛来的时候给了楚蓓贝一个大大的拥抱,楚蓓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还是回抱住了小铃铛。
看着楚蓓贝这个样子老爷子和安欣都心疼不已,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是真的把楚蓓贝当成亲人一样的存在了。没想到年级还小的她会遭遇这些事。
安欣看了不远处,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的宫晟,无奈的摇了摇头。
来的更多的人那天在现场的公安们。还有韩毅等人,都纷纷来到了这里。
他们觉得很愧疚,没有安全的救出人质,所以纷纷前来参加楚爸楚妈的葬礼。
大家都身穿黑色的衣服,然后静默的站在那。
杨刚给楚蓓贝打着伞,不让她被雨淋着。楚蓓贝这些天像是变了一个人的似的,不说话,不喜不悲,仿佛成为了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葬礼结束后,大家都纷纷离去。在楚蓓贝的坚持下,舅舅和舅妈也都离开了。唐悠她们几个虽然很关心楚蓓贝,但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所以就没打扰楚蓓贝直接离开了。
人们都渐渐的散去,空旷的墓地只剩下楚蓓贝一个人留在这,宫晟就站在楚蓓贝的不远处。
两个人都没有对话,就这样静静的呆着。宫晟并没有打着伞,固执的站在那里,仿佛这样就能消散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良久之后,楚蓓贝起身准备离开了。在路过宫晟的时候,楚蓓贝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们结束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宫晟闭上了眼睛,心痛不已。煎熬了这么多天,最后还是出了审判结果。这一切都结束了,他仅剩的光亮也消失了。又回到以前了,那个孤单、黑暗的以前。
宫晟心痛不已,他失去了他最宝贵的东西。宫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它怎么那么痛呢,好像得病了似的。
宫晟并没有追上去挽留楚蓓贝,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真的没有可能了。在他背着安暖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