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还怕他?!”林妙凡又坐下来,抓起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寒烁的嘴角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说,“给你五个小时,如果你赢不了他,就乖乖的回来准备律师的考试,十天时间应该够了吧?”
“十天?!”仙羽大惊,“律师不是很难考的吗?”
“不难啊!只要把那几本书背下来就行了。”寒烁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你用了多久考下来的?”林妙凡问。
“三个月。”寒烁很诚实,而后又补充说,“当时我只有十四岁,而且在这三个月里,遭遇了七次暗杀,还昏迷了一个星期。”
闻言,仙羽和林妙凡都提起了一颗心睁大了眼睛看向寒烁,即便知道他最终必定是化险为夷的,但听他这么说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后怕。
而寒烁却笑的十分没心没肺,他道,“我们曾经都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现在,换我来守护你们俩。”
林妙凡鼻子又发酸了,她不愿让仙羽看见她的眼泪,于是飞奔着去了对面的房间。
“真是个腹黑的家伙。”仙羽撇撇嘴。
寒烁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问,“我怎么腹黑了?”
“你舍不得跟她说再见,所以故意惹她哭。”仙羽直言不讳道,“昨晚在她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你还能让她跟你相认,并且信任你,依赖你,足以说明你是个极度腹黑的坏家伙。”
“听着像是骂我,可我听着怎么感觉每个字都是在夸我呢?”寒烁俯身将唇贴在她的耳边道,“我们是至亲,心机和口才都没有用,就好比你和我,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情就足够了。”
仙羽被他温热的气息吹的全身酥麻,她退后一步躲开,嗫嚅着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寒烁不言语,笑容却深达眼底,然后揽过仙羽的肩膀推门出去。
医院大楼的最下面一层,李廷风的遗体刚刚被火化掉,灵堂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前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的赶来,可灵位还没有设好,前厅的位置吵吵嚷嚷的,十分混乱。
拥有两个神志的艾文彬坐在轮椅上,看着骨灰盒默默掉眼泪,虽然他身上所有器官已经脱离了医疗器械的辅助,可以自行正常运转了,但运动神经系统出了点问题,目前只有一只左手勉强可以动一动,而且还说不出话来。
陈善勤走过来,微微弯腰说,“艾老哥,您回去吧,这边乱糟糟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呢。”
艾文彬不回答,李同德也挤了过来,道,“艾爷爷,四姨奶奶又找了好多人来闹,我怕待会儿没办法照顾好您啊,要不您先回去吧。”
艾文彬手指微微弯曲,艾逸就替他说,“父亲想在这儿再陪李老一会儿,你们先去忙吧,这边我会照顾好的。”
陈善勤低声长叹,也并没未再说一言,让李同德搀扶着又挤到人群里去了。
邢红玉请来三家律所的王牌律师,与他们签下协议说只要能在赵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找出其中的漏洞或者提出质疑打断宣读,就分给他们百分之三的遗产,那七八位西装革履的律师就摩拳擦掌,焦急的等在门口,纷纷想要提前目睹一下那份遗嘱,好提前做出准备。
然而当赵律师寡不敌众,真的被那些人哄抢了遗嘱之后,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律师都齐刷刷的,头也不回的走了,有那么一两位临走时还低声咒骂了些什么。
邢红玉被几个儿孙簇拥着走出来,从赵律师手里再次抢过那份遗嘱一瞧,顿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呀?”
邢红玉此时脸色紫涨,抖着手指,已然完全说不出话来,旁边李同仁颤抖着声音道,“爷爷根本没什么遗产了,反而还有八千万的债务,现在只有个农场还在爷爷的名下,其他的早就变卖了。”
“农场?”李同欢焦急的问,“是李同心住的那个农场吗?”
“不知道啊。。。。。。”
李衡、李毅、李振兄弟三个也看了遗嘱,他们面面相觑,继而挤开一帮孙子辈的,又围到邢红玉身边,不停追问着李亭风名下的农场到底在哪里。
李同业是全场最安静的一个,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眼前的金星一圈圈散开,让他犹如身处在漆黑的深渊中,脚底下生出一股股寒意直冲上头,把他的全身渐渐冰封,他想动,想离开,却不知哪一脚没踩稳,竟然扑通一声,直直的倒了下去。
关于李亭风的家业,邢红玉如数家珍,她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虽然那两家建筑公司的确一直经营不善,可矿场和机械工厂都是一直稳赚不赔的呀!李亭风生性风流,做生意的花花肠子也多,那些高科技的新事物,他总是很舍得投资,所以他名下还有十二个机械设计公司,三家文化影视公司,还有一家画廊。
而且即便没有这些实业,哪怕这些都赔了,单单只是他们李家几辈子积累下来的文玩古董就足够她尽情挥霍几辈子的了,怎么会到最后,只留下一处农场,和一屁股的烂债呢?!这些债务她没功夫一个个细查,但她很清楚,这些东西是绝做不了假的。
邢红玉喉口泛起一阵腥甜,她强撑着没有失态,叫人把李同业抬回家去,转身又冲进了人群中,在灵堂里四处搜寻陈善勤。
她不知道李亭风名下的农场是不是李同心一直住着的那个,但她知道李同心的那个农场是高科技生态农场,之前投资了好几千万修建的,不仅养着花种着菜,还养了很多的牲畜,经过李同心七八年的悉心打理,现在其价值应该足可以翻上好几番的。
如果能夺回这个农场也总算没有辜负这一番辛苦的筹谋。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兴冲冲的找了又找,却没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李同欢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终于找到了陈善勤,见她正在跟个小姑娘十分热络的聊着什么,脸上还挂着笑,心里便忍不住骂道,
“真是个蠢货!怪不得你孤苦一辈子!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跟人穷聊天,等待会儿公布了遗嘱,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