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季云深给夏柚柚放好洗澡水。


    “你自己没关系吗？”他担心地看着她的脚。


    心情变好的小柚子眼底染上抹调皮。


    她用手比划着问：“如果我说有关系，哥哥你会像妈妈一样帮我洗澡吗？”


    从有记忆开始，都是妈妈帮她洗澡。


    季云深顺着她的话说：“也不是不行，别忘了你小时候可都是我帮你洗的。”


    完全没有印象的小丫头双颊通红，“哥哥什么时候帮我洗过澡？”


    “你还不会走路，只会爬的时候。怎么？难道都忘记了？”


    女孩摇摇头。


    心不正常地乱跳着。


    哥哥帮她洗过澡，哥哥他……


    小柚子一张脸越来越红，像煮熟的螃蟹。


    为了掩饰又害羞又紧张又混乱的心情，她忙用手语问：“为什么不是妈妈帮我？”


    “因为那时候柚柚你只肯让我抱，其他人一抱你，你就大哭个不停。”


    小时候她曾这么缠着哥哥吗？


    夏柚柚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碰上去特别烫手。


    “柚柚怎么了？”季云深看出她的异样，稍微走近一些，“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见哥哥靠近，小柚子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手比着，“很丢脸。”


    “丢脸？”他不由得轻笑出声，“也不知道那时候是谁厚着脸皮抱着我，非闹着要和我一起洗澡的，现在脸皮居然这么薄了？”


    夏柚柚被季云深逗得更不好意思了，“我那时候还小嘛，什么都不懂。”


    “现在也还小啊。”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难道他真的想帮……帮我……


    见小柚子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季云深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我扶你进去，你自己小心一点。”


    进了浴室，见哥哥离开前顺手关上门，夏柚柚突然有点儿失落。


    其实，虽然很害羞，但如果哥哥能帮自己洗澡……


    想到一半，女孩忙甩甩头。


    夏柚柚，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脱掉衣服，她走进了浴缸里，整个人钻入水中。


    脚一点儿都不疼了。


    不肿也不红，看起来完全好了。


    夏柚柚闭着眼，安静地沉在水底，大脑很乱，如幻灯片般闪过哥哥和俞小曼的身影。


    哥哥去上学后，又会天天见到她。


    好不希望哥哥见到俞小曼……


    想到这儿，女孩两只手扶住了浴缸一侧的安全抓手，从水里坐了起来。


    视线凝视着地板砖。


    如果“不小心”摔倒的话，脚又会受伤，哥哥就会继续陪在柚柚的身边了。


    夏柚柚深吸了一口气，从水里站起身，身上带着水珠，湿漉漉地走到地板上。


    咬咬牙，正打算不管不顾地故意滑倒，往地上摔，门突然被打开了。


    季云深站在门外。


    因为临时想起浴室里的沐浴露用完了，又想到柚柚无法发声，脚不方便走路，所以他决定直接把新沐浴露送进来。


    可没想到……


    季云深吃惊地看着此刻不着寸缕、站在自己面前的夏柚柚。


    墨玉的发丝上还在不断滴水，女孩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色。


    小丫头还没有发育的身材，平平的，明明一览无余，什么都没有，但还是让他莫名地心跳乱撞、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