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路走到公交车，俞小曼始终沉默着。


    “你今晚有点奇怪，”季云深突然说，“该不会是比赛快到了，你在担心吧？”


    “比赛？”


    俞小曼才记起比赛在即。


    轻轻摇了摇头，沉默半晌，她抿了抿唇。


    “那个……”吐了两个字，又哑巴了。


    季云深见她这样，皱眉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俞小曼深吸了一口气。


    停下脚步，她紧紧闭着眼睛，大声问：“你是不是喜欢夏柚柚？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妹妹，而是把她看待成女生的那种喜欢？”


    夜里风吹过，有一点凉。


    俞小曼身子却很烫。


    脸热得快冒烟。


    眼睛根本不敢睁开。


    等了不过几秒，却像一个世纪。


    季云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朝她随口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因、因为……”


    轻咬了咬唇，俞小曼慢慢张开眼，看着面前俊逸的少年。


    心跳得极快，她努力稳住紧张，“因为你同意了，不是吗？”


    “我同意了什么？”


    “同意你妹妹做你新娘。”


    俞小曼说完，季云深想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她在说饭桌上，自己哄小柚子的事。


    他好笑地问：“你难道没哄过小孩吗？”


    “真的只是在哄妹妹而已吗？”俞小曼拇指甲陷入手心，“还是说其实在你的心里……”


    不等她问完，被季云深冷淡地打断，“真的或者假的，关你俞小曼什么事？”


    女生瞳孔收缩了一下。


    “我、我只是……”


    “你别因为这几天的事，产生什么误会，以为你和我真的在交往。”


    “季云深，我不过好心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这场英文比赛结束，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什么交集。”


    季云深就像是被触碰到了警戒线的狮子，此时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不等俞小曼解释，他直接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季云深突然停下，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她，丢下句，“以后你不要来我家了。”


    寂静的夜里，剩下俞小曼呆立着。


    认识这么久，她早知道季云深的脾气坏，可是每次仍被他的态度气得跳脚。


    若是以前，她铁定又是暴跳如雷地朝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阵狂骂。


    而现在……


    只觉得心里苦涩得厉害。


    风一吹，脸上一片冰凉，俞小曼随手往脸上一抹，竟是湿漉漉的。


    居然哭了？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因为季云深这个混蛋的话而流泪。


    -


    第二天清晨，季云深是被夏柚柚叫醒的。


    她像是一只小狗，趴在他身上。


    “哥哥起床，”小柚子兴奋地重复着，“哥哥、哥哥……起床上学啦。”


    季云深把小丫头一揽，身子一侧，动作熟练地把她抱在怀里。


    “别吵了！”他命令道，“哥哥眼睛睁不开，让我再睡一会儿。”


    “可是今天是我第一次和哥哥一起上学，妈妈说不能迟到的。懒猪哥哥……”


    什么第一次上学？


    季云深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只小柚子今天要去上幼儿园了。


    今天他要负责送她到学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