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事务所的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人。


    136小队的所有人如坐针毡。


    夫子则是坐在主位上，面露慈祥的看向周围。


    书童伴他身侧，一副谦卑模样，显然是没了之前那股傲气。


    大概是被夫子回家教育了一顿。


    黄泉坐在夫子右侧。


    她的对面，正是陈牧野。


    “咳咳，你们这搞得也太正式了吧。


    我本来就想私下聊一聊，结果搞这么夸张，都给我整不会了，哈哈哈哈。”


    夫子尬笑一声，缓解气氛。


    不过这毕竟录着视频，要给上面去看。


    所以不能说一些太过分的话。


    “夫子，这都是上面交代的，一定要让我们重视此事。”


    陈牧野严阵以待，表情更是一丝不苟，充分证明了他对这事十分重视。


    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严肃万分。


    就连最能活跃气氛的红缨，此刻也拼尽全力绷着一张脸，生怕自己笑出来。


    而蕉蕉已经被放在其他屋子里玩耍。


    免得他出现影响气氛。


    “夫子，我们该开始了。”


    书童开口提醒。


    夫子这才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提前打好的草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了过去。


    黄泉一一回答。


    有些地方，陈牧野还能进行补充。


    大概三个多小时过去，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书童这才关闭录像。


    “真累死我了，没想到调查询问竟然这么累。


    我真是一辈子都不想经历这种事啊！”


    红缨如同烂泥一般，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根本就不愿动弹。


    其他人也是哀嚎遍野。


    如此折磨人的调查询问，简直跟守夜人审讯古神教会的信徒差不多。


    甚至比这还要折磨。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都去吃饭吧，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了。”


    陈牧野看了一眼时间，立刻遣散众人。


    红缨当即就来了精神，想要拉着黄泉一起走，但却被书童拦下。


    “黄泉小姐不能离开，你们其他人去吃饭，她还得留下来再回答几个问题。”


    看到书童阻拦。


    红缨刚要生气，却被司小南给拦住了。


    “抱歉，我们这就走。”


    “司小南，你拦我干啥，她一个小书童，凭什么……”


    “行了，别说话了，赶紧跟我走，不然队长一会该生气了~”


    司小南拼命架着红缨，这才给她拽出了会议室。


    其他人也是立刻离开，不敢逗留。


    “你也出去吧。”


    夫子对书童说道。


    “夫子，我也要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涉及绝密，不适合你听。”


    “可他呢？他的级别也不高啊，为什么也能听？”


    书童满脸不理解。


    然后就被夫子一戒尺，精准的打在了手背上。


    “要你出去就出去，什么时候还学会顶嘴了？”


    “哦~”


    书童揉着红透了的手背，一脸哀怨的走出了门。


    随后就看到夫子一挥手。


    整个房间，都被一股无形的精神力所笼罩。


    “这就是人类天花板的力量吗？


    感觉上，倒没什么特别之处。”


    感受着这股，近乎于神明的庞大精神力，黄泉如是说道。


    听到这话的陈牧野，本还想拍一拍马屁。


    不由得立刻闭嘴。


    “哈哈哈哈，黄泉小姐，你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如此的心高气傲。


    不过你说的也对，人类天花板确实没什么不同。


    对比你们这些，正面接触过神明的代理人而言。


    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夫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容满面的样子，展现出了老一辈守夜人的从容。


    “夫子，不知道您留下黄泉，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牧野趁机询问。


    夫子没有回答，反而一脸慈祥的看向他。


    “陈队长，这十年间，真是辛苦你了。”


    他微微一愣。


    马上就明白夫子所说的是为何事。


    “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若是没有他的话，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


    “不提这事，反正他暂时不可能离开沧南。


    最关键的是。


    你想不想重新活过来？”


    夫子依旧满脸慈祥，风轻云淡。


    这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看得陈牧野有些恍惚。


    “难道说，夫子有办法解决那个东西？”


    “我没有，但她有。”


    夫子手持戒尺，指向黄泉。


    即便两人说话云里雾里，外人就算偷听也听不明白。


    但黄泉可是穿越者。


    对于这两人的加密聊天，可以说是一点就透。


    “湿婆怨，还有凡尘神域的奇迹是吗？


    我可以解决湿婆怨。


    但凡尘神域所造就的奇迹，是林七夜与米迦勒的功劳。


    我没办法帮队长重新复活。”


    “可你之前不是复活了赵空城吗？”


    夫子反问。


    但黄泉却摇头回应。


    “我只是将他，强行拉入到我的命途之中，并参见了我所行之路的星神。


    可队长的情况非常特殊。


    他已经沾染了凡尘神域的神性多年，无法再容纳虚无。


    否则，他不用等到奇迹消失，就会当场死亡。”


    黄泉实话实说。


    她并非不知道陈牧野的情况，只是虚无太过特殊，拥有着侵蚀一切的霸道能量。


    陈牧野若是没有被奇迹所救，或许还能让他在虚无上走一遭试试。


    但现在明显是不可能了。


    毕竟他与赵空城的情况，完全是两码事。


    “黄泉，原来你早就知道？”


    陈牧野挑了挑眉。


    这件事他从未提过，却没想到黄泉早已知晓。


    亏他还觉得，自己隐瞒的很好，结果早就被黄泉看透了。


    “没错，当我看到林七夜的神墟之后，就已经了解了队长你，以及整个沧南市的情况。”


    话音落下。


    陈牧野陷入了沉默。


    夫子则是一直保持着笑容，看上去一切尽在掌握。


    “不急，慢慢来，总会有希望的。


    不过我们还是先把湿婆怨解决掉吧。


    这东西一直留着，始终都是个祸患。”


    夫子开口提议。


    陈牧野当即附议。


    “我没问题，但在我放出湿婆怨的一瞬间，总归会出现些许波动。


    到时候，湿婆怨的气息，会不受控制的逸散出去。


    必定会招来一些不怀好意之人……”


    啪——


    夫子手持戒尺，敲响桌面，面露脚下。


    “没关系，就怕他们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