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个蛋，想我你三四天不联繫我？老实说， 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九黎把他从身上挖起来，从头到脚摸了一遍， 又拉开衣服前后仔细看了下，才满意道：「没给我缺胳膊少腿， 乖。」
顾长凌一边扯内裤一边嘀嘀咕咕：「爸， 下次扒我裤子之前，说一声行不行？」
「哟， 害羞了？你这点东西，我见得还少了？」
九黎说着， 还捏了一把他的屁股， 大言不惭地说：「你这儿这么翘，都是爸爸在你小时候捏得好。」
顾长凌：「……」
顾长凌必须得说：「不止一点东西好吗？」
「噗——」
九黎差点笑出来，赶忙憋住了， 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这几天干嘛去了——你抖什么？」
发现床在抖，九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顾长凌。
这么心虚？
顾长凌掀开被子，把笑得浑身一颤一颤的猫挖了出来。
「谁让你上来的！」
「哪里来的猫？」
顾长凌伸手就把猫丢下面，被九黎抓住尾巴， 揪了回来。
「喵喵喵！！！」
黑猫气死了，抬起肉垫子就往九黎脸上招呼。
顾长凌惊了一下，见黑猫没伸爪子才放心下来，见九黎还想摸猫，不高兴地把猫抢了过来，丢旁边，说：「这是只猫妖，别随便抱。」
「呸，你才是猫妖喵！」
黑猫朝顾长凌呲了呲牙。
一听它开口说人话，九黎就爱不起来了，「你谁家的，你主人没告诉你，别随便钻人被子吗？」
黑猫抖了抖鬍鬚，「我主人是狗，没教我怎么做人。」
九黎：「……」
狗就狗，你对着我说什么。
他又问顾长凌哪里找来的猫，顾长凌说：「不知道，上岛的时候有只蜘蛛精把我拖她盘丝洞里，这猫就来了。」
九黎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顾长凌也不清楚，就看黑猫。
黑猫说：「有人在他必经之路丢传送阵，把他搞到蜘蛛洞了。那群杂碎，还真有被策反的，让老子找出来，别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九黎总算听出来，这猫说话为什么这么耳熟了。
「你是……抠哥？」
「抠你爸爸！」
黑猫没好气道。
「真是你啊，你居然还能变猫呢？！」
九黎大感惊奇，又把它捞怀里撸了起来，黑猫没有拒绝，反而一脸享受。
顾长凌看九黎是真的喜欢这一身毛的东西，有点吃味，不过知道这猫就是馆灵，倒是没有那么反感它亲近九黎了。
不过，争宠之心不动即燃，他把九黎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拉。
顾长凌说了自己这几天的经历。
其实也没什么，就一直在海上航行，直到找到一个没有人到过的海域，潜行到了深海之中。
他这三天没有给九黎打电话，就是因为在水里潜行，没有信号，没法联繫他。
九黎拧眉。
虽然顾长凌没说，但他很清楚这件事有多危险。
不说深海的水压能把一个人榨汁儿，就是里面人类至今探索不到的生物，哪怕就是一只小虫子，都可能致命。
「你——」
九黎张口想教训他，但想到顾长凌会这么冒险，都是为了自己，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地嘆了一口气。
顾长凌不想看他自责的样子，抱着九黎和他说了一个好消息。
「爸，我得到救你的方法了！」
九黎呆了一下，听明白顾长凌在说什么后，先是一喜，随即，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
「得到？」
九黎追问：「你从哪里得到的？谁给你的？你用什么东西换的，还是他要你做什么？」
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得到，这个词太微妙了。
有得必有失，九黎只想想到顾长凌为此付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代价，心里就跟刀子割了一样。
顾长凌忍不住眼睛一热，抱着九黎趴在他肩膀上撒娇：「爸爸，我好爱你。」
九黎这么关心他，把他放在了自己前面，这让顾长凌怎么不开心，又怎么捨得让他离开自己？
九黎被他蹭得心软，揪揪他的耳朵，说：「少来这套，老实交代。」
语气却温柔得很。
顾长凌就说了他在海底做的事。
「问天？？？」
九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顾长凌点头，「修真界没有救你的办法，图书馆也找不到答案。我想，这世界上如果还能有人知道救你的办法，那一定是老天爷了。还好，我找到了她。」
他说着，眼里的笑装满了庆幸和欢喜。
九黎被他这样子看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欢喜和感动当然都是有的，更多的，却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沉甸甸的。
他何德何能……
值得吗？
九黎想问，但看着顾长凌盛着光的眼睛，就问不出口了。
他亲了一下顾长凌的额头，满是感动道：「爸爸以后再也不说你是不孝子了。」
顾长凌：「……你就气我吧！」
「哈哈！」
九黎笑起来。
被他这么一打岔，顾长凌心里那种因为不会再失去他而生出的狂热和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害怕，褪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