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凌也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取出数个储物戒递给众人,「这里面有武器,你们熟悉一下用法。」
宁观迫不及待道:「有你之前用的枪把子吗?」
他对那个武器充满了好奇。
顾长凌点头,「用法很简单,上手不难,你们试试。」
慕容飞廉谨慎道:「城里有探测阵法,这些东西上面没有天阳宗的印记,走出这屋子,就会被阵法发现,要被强行没收。」
木川流道:「也别往储物袋里放,他们想什么时候拿走就拿走了。」
「呸,一群不要脸的!」
宁观恨恨骂道。
顾长凌想起被没收的储物戒,淡淡道:「那就毁了这里的阵法。」
「哈哈,长凌说的好!娘的,老子忍这些王八羔子很久了!什么时候动手?」
宁观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炮筒,扛在肩上,满是跃跃欲试的急迫。
顾长凌看向楼璟然,楼璟然道:「再等等。千里之内,祈灵图纵使不能传讯通音,也会变成金色。」
众人便开始研究新武器。
没想到这一等,没等到援兵,倒先等来了一群魔修。
当时慕容飞廉正招呼王步宇出去说话。
院子里,慕容飞廉看着王步宇,欲言又止。
王步宇奇怪地看他,「慕容兄,你有话,直说便是。」
看他不好奇也不惊讶,一如既往的模样,慕容飞廉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该揪心了。
「你……之前看到了?」
慕容飞廉选了一个温和的开场白。
「嗯?」
王步宇不解其意。
「我的眼睛。」
慕容飞廉提醒。
「哦。」
王步宇终于露出一点不一样的神色,在慕容飞廉忐忑的注视下,迟疑道:「你……是妖族?」
慕容飞廉等的就是这一问,「不是。」
否认之后,他有些难堪道:「我不是妖,也不是人,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听人说,我娘未婚嫁,也没偷人,清清白白的姑娘,不知怎么就怀了身孕,还怎么都打不下胎。
我生下来,眼睛就是银色竖瞳。
他们在我出生的时候还请了道士来降妖,那道士说我是蛇胎,是蛇妖爬过我娘的贴身之物,留下了孽种,进了她的肚皮。
他们想把我杀死,那道士又说蛇妖重子嗣,万一回来讨要,发现他们身上沾了我的血,恐家宅不宁,又说将我带回道观看押,不让我造孽。
我就被带走了。
那道士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练气五层的修士,觉得我有点神异,想拿我炼丹来着。只是他技艺不精,拿我的血琢磨六七年都没想好要怎么炼掉我,倒给了我机会,弄死他逃了出来。
后来,我就成了一名散修……」
慕容飞廉看着王步宇,「阿宇,我生来不祥,你会不会嫌弃我?」
「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王步宇皱了皱眉,「借腹生子,实属荒谬。会不会是你娘云英未嫁,暗结珠胎,又遇上了负心汉,怕家人责罚,才这么说?」
想像力这么匮乏的人能为他想出这一折戏安慰他,慕容飞廉心中受用,面上却是嘆息。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我长到十五岁,曾寻着路回去看过,她被关在家庙里,确实还是处子。而我究竟是何来历,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哦。」
王步宇口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看他纠结的模样,慕容飞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不怕我,我就知足了。」
「我怕你做什么。」
身世显然是慕容飞廉心上一道疤,他们相识几十年,他从未表露。
这一次若非遭逢生死大难,他也不会露出那双银色竖瞳。
而他自揭伤疤,却是为了救自己。
想到这里,王步宇心中满是感动,放下手中刀,拍了拍慕容飞廉的肩膀。
「不论如何,你是我此生挚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弃你而去。你几次三番救我性命,我没什么能报答你,不如今日,我们结为兄弟如何?」
慕容飞廉:「……」
你确实是在报恩,不是气我?
王问鸿见银阴阳往外看,冷笑一声,「是不是觉得这剧本眼熟得很?」
银阴阳:「……」
关我什么事!
顾长凌摩挲着手上的小白信号塔玉简,正想着回头有故事讲给小九听,就听门外响起不客气的拍门声。
鬼面没有笑,来的是天阳宗人。
「开门!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拍了两下,做了面子功夫,魔修已经踹门进来,呼啦啦进了一大群,小院的防护阵法完全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连示警都不曾有。
慕容飞廉迎上去,「几位有何贵干?」
「今天来的新人,是不是在这里?」
打头的魔修问道。
慕容飞廉心下一沉,「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放屁,我们去他屋子找过了,人不在。附近的人都看见他跟你们一起进了院子没出来,你还想骗我,难道全城的人眼睛都瞎了不成?」
魔修对他颇为忌惮,只敢在嘴上叫嚣,没让人闯进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