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远忍着笑说：「木已成舟，能怎么办？他跪在银河爸爸面前哭成狗，然后，剥离肉身当了鬼修，给那个小世界当牛做马三万年，才洗掉了身上的罪孽。哦，那个小世界，就是第一个跟我们建交的重炎大陆。」


    九黎和顾长凌帝国历史没吃透，河不二三个却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狐狸被自己的红雾呛住，河不二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倒是长眠树剧烈地晃了晃，夏长眠磕巴了下，语速奇快道：「你、你说的大兄弟是阎王夜大佬？！」


    重炎大陆，却不正是万民塑造功德金身、送阎王夜大佬突破渡劫的世界么！


    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阎王大佬的自传可没说啊！


    「！！！」


    九黎和顾长凌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失态了。


    九黎吃惊道：「阎王大佬，不是一开始就是鬼修的吗？」


    而且，阎王大佬辣么凶残的吗？


    他回忆那只哭唧唧的小鬼修，还有现在那个耐心讲故事的小老头，哪有一点世界霸主的模样？


    齐思远因为他父亲那桩糊涂官司，对这其中内情略有耳闻，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阎王大佬上上辈子不知道干了啥，神魂强大却业障缠生，连创世功德都没法度化。所以，他是银河第一只鬼修。


    后来，两位殿下飞升上界。


    大佬太伤心了，修炼一天哭一年，根本没办法修炼。殿下飞升后整整三万年，他都还是个炼虚。


    大佬又想尽快追随两位殿下，但看资质不如他的小伙伴好几个都飞升了，越着急越不行，差点堕入心魔。


    之后，他散去一身修为，投胎成人。


    结果……」


    齐思远一摊手：「如你们所见，他又做回鬼修了。」


    众人：「……」


    不愧是大佬，瞧这波澜起伏的人生，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且看在他投胎前，功德足够支撑他元婴，就知道他已经改过自新，洗去业障了。


    但换一个角度讲，努力修行四万载，也才凑够结婴的功德，可以想像他从前身负的业障有多可怕了。


    九黎想，这位生前，必定也是树人圣尊那样，毁灭过几个世界的狼人。


    在小世界称王称霸什么的，似乎也不需要奇怪了呢。


    顾长凌没怎么纠结别人的故事，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让小九用触灵石造一具身外化身，让夤夜住进去？」


    「对，顾哥觉得如何？」


    齐思远问道。


    「听起来可行。」


    顾长凌也有些心动了。


    狐美人笑道：「那太好了，顾哥不是抽中一颗九级触灵石吗？正合用。」


    「呃，出去再说吧。」


    见他们面露疑惑，九黎说了触灵石已经被小白炼化的事。


    河不二听了，张口就道：「没事，九级触灵石而已。我们家有好几颗，回头我让我爷爷送一颗给九哥就是了。」


    九黎笑道：「送就心领了，九级触灵石有市无价，你愿意帮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相处半年，河不二多少了解他的性情，也没有坚持，笑道：「那给你打个折，刷我的脸，八折肯定有！」


    九黎未再推辞，「那就太谢谢了。」


    齐思远搭着河不二的肩膀，难得夸道：「二傻子，你也只有付钱的时候，还有点用处了。」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也不管河不二怎么抗议自己已经今非昔比，忙对手环说：「监控器前的小哥哥小姐姐，千万保密，别说出去啊。说出去也别说是我说的，大佬的怒火我承受不起。」


    屏幕前的将军与涂珑：「……」


    窥屏的大佬转头看阎王夜，后者落下了忏悔的眼泪。


    「殿下，带我走吧qaq。」


    为什么就可着他一个人的黑历史扒！


    先是化妆品，再是山大王，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小太子啊？！


    呜，好想回忘川。


    夤夜的事有了定计，九黎便放下心来，没有多想。


    见顾长凌没有继续炼制轮椅，转而炼制气味隔绝阵盘，显然是要将河不二的炼丹室锁死了。


    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顾长凌还没有松开的眉头，低声说：「好啦，别生气了，刚才就是个意外。」


    「不是夤夜的事。」


    顾长凌说。


    「那是什么？」


    九黎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让他如此介怀。


    顾长凌扫了一眼或准备炼丹炼器，或收了防御开始打坐回灵的四人，将九黎抱到腿上，圈着他，一边炼化矿石，一边与他传音。


    [我在想《天一帝经》。]


    [嗯？]


    九黎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


    顾长凌说：[《天一帝经》化神篇以后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过，现在每次融灵都必须要功法运转八十一个大周天，才能做到。若刚才我能瞬间与你融灵的话，你也不用这么难受了，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办法打破这个限制，或者缩短这个时间。]


    九黎方才脸色苍白的样子，让他耿耿于怀。


    只恨自己不能为他分担。


    九黎怔了一下，缓缓笑起来。


    [这很难。]


    他想，黎曦和顾衡前辈未必没有这样的困扰，但既然他们传授的功法仍有这样的限制，那说明他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