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趴在他肩头，看着他将妖兽肉，片成晶莹的薄片，复又叠成千层肉，一块一块摆在蒸笼里，撒上配料。


    把肉蒸上，他又开始揉面团拉丝。


    贤惠得不要不要的。


    九黎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顾长凌回头想亲他，就听他笑眯眯地说：「顾长凌，你看这场面像不像单身老父亲背着残疾儿子？你要是再擦一把汗，就更励志感人了。」


    顾长凌：「……」


    顾长凌没好气地用沾着面粉的手捏了一下他的嘴，微笑并咬牙切齿地说：「闭嘴，好吗？」


    「哈哈哈哈！」


    九黎笑倒在他背上。


    完了，还舔舔嘴唇上的面粉，满意道：「有点甜啊。」


    顾长凌绷不住笑起来，侧头在他嘴唇上仔细品尝了一番，说：「是挺甜的。」


    九黎碰了碰有点肿起来的嘴唇，眼睛笑得像个小月牙。


    等面上桌的时候，九黎才总算想起别的事。


    「下午协会考核，我好久没炼丹了，等会儿炼一炉找找手感。不然要是炸炉了，就丢人了。」


    「手生倒未必，还是先梳理一下灵气吧。」


    顾长凌说。


    这一年被关在十三星，受制于人，自不可能安心修炼，灵气运转都少了一分圆融之感。


    「你说的对。」


    九黎也觉得要紧。


    「吃慢点，急什么。」


    顾长凌好笑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肉，九黎啊呜一口咬住了，笑得特别甜。


    顾长凌眼中的笑意更浓，一边看他吃东西，一边说：「其实你正常发挥就好，保证吓他们一跳。」


    这一年，足够他们了解银河炼丹师的真实情况。


    因为化神就能想起前世记忆，一口气获得前十万年的修行经验值——这升级模式太犯规，所以银河的高级术师非常多。


    就丹师而言，天级就有近三万，令人难忘项背的圣级近千，仙级丹师也有二十三人。


    ——整个擎天大陆加起来，天级丹尊也不过二十二人，其中十九个都在浩天宗，丹圣更是一个都没有。


    两相对比，就能明白这些数字的分量。


    但天级以下，几乎没有几个叫得上名号的。


    那些偶尔能炼成满炉极品丹的，都能成为备受追捧的天才了。


    能炼道蕴丹的低级炼丹师，更是凤毛麟角。


    ——两极分裂相当严重。


    九黎的炼丹水平，放在这里，足够傲视六级以下丹师了。


    「说的也是啊。」


    九黎嘿嘿笑，完全不谦虚。


    吃了几口，他注意到顾长凌碗里的面还满满当当的，忙餵他一口灵蔬，催他快吃。


    顾长凌笑着吃起来。


    一顿饭吃得分外甜蜜，饭后，二人去了修炼室。


    时间仓促，九黎和顾长凌都没耽误，各自打坐调息，运转功法。


    待灵气梳理好，九黎炼了一炉回春丹，再拿起灵草时，就收到凤斯斓的传讯。


    ——他们已经到了。


    二人于是收功，通知了昨日新得的队友，这便出发了。


    六人结伴出了校门，就看到凤斯斓靠在星车上，正和站在一旁的帝辉笑着说什么。


    见了他们，凤斯斓一下子朝他们奔过来，大叫道：「欧皇爸爸！我终于见到活的欧皇爸爸了！」


    他说着就想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顺便蹭一口欧气。


    顾长凌无情地拒绝了他。


    凤斯斓很不甘心，然，看着横在九黎身前的墨骨剑，他只敢小声逼逼：「……小气。」


    帝辉走过来和他们问好，作为偷渡到欧洲，改过命的人，他表现得比凤斯斓淡定多了。


    河爱国和河卫国快速下车，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欧皇爸爸，很有些抱一个舔一口的想法。


    但和顾长凌相处了一年，深知这位大佬惹不起，俩兄弟也只敢想想，不敢做什么。


    归海聆探头出车窗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又低下头，不知在忙什么。


    九黎六人自然也问候了他们。


    河不二给了两个弟弟，一人一个脑瓜子，「瞅啥呢？没看见哥哥在呢，不会叫人了？」


    「哥……」


    不知道为什么，河卫国两个元婴，在金丹哥哥面前怂的一批。


    河不二仔细看了他们一眼，就说开了：「还真的黑了不少啊。」


    「跟我说说，你们俩挖的什么矿？一天挖下来能卖几个钱？


    那群魔修真是蠢死了，直接问你们要灵石，不比让你们去挖矿快？


    真不知道他们脑子是怎么长的，难道是仇富，想报复社会，所以才逼你们去挖矿？


    你们俩也是，不会上交灵石给自己赎身啊？人家让你去挖矿，你就去挖矿！笨死了，出去别说是我弟弟，丢不起这个人……」


    直到上车，出发了，河不二还没停下来。


    大河小河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九黎猜他们这会儿一定很想回忘川。


    他忍笑道：「国道友怎么不在？」


    亲身体会，才明白队友的意义。


    凤斯斓，归海聆，帝辉，国莲灯，河爱国，河卫国六人，恰恰就是一个小队，大部分时候都是一起行动的。


    此时，国莲灯却不在。


    九黎想起昨天抢红包的时候，也没见着国莲灯，便关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