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吃了两口鱼肉，把碗推到一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风险与收益并存。」
于青柏默默思考了会儿：「成，我去跟他们谈。」
楚景：「最多三天，谈不拢找下家。」
于青柏眼角抽了抽：「我尽量。」
见楚景没怎么动筷子，宋知夏问道：「怎么不吃？」
楚景淡淡道：「宋知夏，你缺钱买盐？」
闻言，于青柏吃了块鱼肉，纳闷道：「淡了？我觉得挺好吃呀。」
鱼肉本身味道淡，宋知夏用了红烧做法，味道都煮进鱼肉里，入口即化，唇齿生香。
宋知夏顿了顿：「抱歉。」
楚景没说话，把筷子搁下，拿纸巾擦了擦嘴，起身径直去了书房。
「哎这人。」于青柏站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楚景离开背影，「不是吧，这什么脾气啊！」
胃一直不太舒服，勉强多吃几口饭，脸色还是惨白如纸，宋知夏两只胳膊放在桌上，小声道：「是我的错。」
于青柏：「……」
于青柏服了，他是真不知道楚景平日都是怎么对宋知夏的。
楚景平日里在外面也不这样，虽然他脾气一直很臭，但还不至于到这种甩手走人的地步，好歹会克制下自己。
但在宋知夏面前，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是你的错。」于青柏脸色复杂，他打圆场道，「楚景不吃随他，那是他损失，我吃。」
宋知夏朝他笑了笑。
吃完饭后，于青柏去书房找楚景谈事情，宋知夏留在客厅收拾碗筷。
胃疼得有些受不了，宋知夏额头开始冒冷汗，洗碗的时候磕磕绊绊。
好不容易洗完，他去常用药柜里翻药，蹲着翻了许久，抽屉里满是花花绿绿的各种常见药物，但没找到胃药。
宋知夏坐在地上，摸索拿出手机，打算点个送药到家。
他的身体他很清楚，吃药熬过去就好了，如果不吃药，这一晚上都睡不了。
明天还有通告要赶，他得保证最好状态。
身前忽然落了道阴影，宋知夏慢慢抬眸。
楚景换了套家居服，平日里那股锐利感削散不少，他一手插兜，一手拿杯子，眉头微蹙：「你怎么了？」
宋知夏眨了下眼睛：「有点不太舒服。」
楚景目光搜寻置物架：「那送你去医院？」
「不用。」宋知夏拒绝，「我吃点药就可以。」
「行。」楚景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自然而然把手里杯子递给他，「咖啡豆在哪儿？我想喝手磨咖啡。」
宋知夏此刻疼得连站都站不太起来，看着送到面前的杯子，有那么一秒，他想把杯子直接摔了。
然后下一瞬，脑子里又想起刚到手，还很热乎的奖盃。
几乎不需要权衡，宋知夏对他露出了广大客服面对难缠顾客时的标准微笑：「好的。」
得到自己满意答案，楚景心情总算舒畅了些。
在书房门口看着这一切的于青柏心情更复杂：「我看他在翻药？身体不舒服你还要喝手磨咖啡？」
楚景理所当然道：「那又怎么了，只是让他泡个手磨咖啡而已，很难吗？」
于青柏：「……」
这种人是怎么有对象的？？
楚景觉得自己已经很体贴了。
他还问了宋知夏要不要去医院，是他说不去，那能怪谁？
至于身体不舒服，吃个药就能好，那确实问题不大。
这么一想，他这么好的金主上哪儿找？俨然是宋知夏赚到了。
楚景心安理得继续看项目资料，等他的手磨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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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楚景离开后，宋知夏在地上待坐了会儿，好不容易积蓄起了些力气，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宋知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磨完豆子，泡完咖啡的。
只记得把咖啡送到书房时，楚景连头都没抬，继续在敲键盘，见他进来，微抬下巴：「你放那儿就可以。」
宋知夏安安静静退了出去，送药上门终于抵达，他吃了药，上楼洗澡睡觉。
生病的人身体会脆弱些，躺上床后，药效发挥作用，宋知夏裹着棉被，昏昏沉沉睡过去。
冬天夜晚万籁俱寂，天色宛如化不开的浓墨，萧瑟的风打卷掠过大地，呼啸远去，不一会儿，下起雪来，窗户上结层厚厚冰霜。
哪怕屋里开了暖气，宋知夏体寒，被子里手脚都是凉的，他蜷缩起来，黑发落在雪白枕间。
敲定完合作事宜，楚景送于青柏离开，看了眼时间，他走进主卧准备睡觉，一眼瞥见躺床上的宋知夏。
屋里只开了睡眠灯，从走廊侧漏进来的光映成条不规则光带，黯淡光线下，宋知夏睡颜更显静谧。
他皮肤光滑细腻，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间，五官精緻如画，楚景仿佛能看见那双淡蓝眼眸睁开时的摄人模样。
窗外大雪纷飞，扑簌如鹅毛，温度降到零度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