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
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呜咽了声,解释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句话不是发给你的,但也不是发给别人的,是何铭宇……」
纪绥满头问号:「何铭宇??」
「不是。」蔺言欲哭无泪,「也不是发给他的……」
纪绥缓了口气,看着他解释莫名觉得好笑,于是静静抱胸看他抓耳挠腮。
蔺言实在想不出来解释的说辞,总不能真告诉他自己为了看他劲照才发出去的这句话吧。
那岂不是要把脸都丢尽?
蔺言捂了把脸,耳朵红透,心想干脆不解释了,打算甩手走人。
谁知他还没打开门,就被纪绥一把拉住手腕。
蔺言脚步一顿:「……」
做咩呀?
他回头一看,纪绥敛着眉眼,喉咙上下滚动着,问道:「你到底……想看什么?」
蔺言:「?」
纪绥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蔺言倒吸一口凉气,恍然间发觉纪绥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你,该不会是想……」
介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蔺言吓得后退半步,被纪绥伸手一把揽住,按在门后。
蔺言猛地抬头,看见纪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神情紧绷。
他下意识又往四周扫去,好在储物室的窗户只有一个,而且很小,还有防透光贴纸贴着,从外面应该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虽然但是,纪绥喜欢玩这么刺激的吗?!
蔺言咽了下口水,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感到一丝迷茫和慌张。
而纪绥此刻想的是——如果蔺言想要在这种地方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
刚才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纪绥猜测蔺言应该是想要了。
都怪自己在医院修养太久,没有考虑到蔺言。
纪绥暗自恼怒,于是匆忙跑来了。
他低头盯着蔺言,注意到蔺言的睫毛长且卷翘,鼻子小但很高挺,嘴唇殷红,上面有饱满的唇珠,有些润湿,简直无一时刻不在散发着魅力。
纪绥舔了舔唇,低头朝那种充满魅惑的嘴唇咬了上去。
·
展厅内纪璇正忙得脚不沾地。
她平时回国都没什么事做,好不容易嫂嫂开办了个画展,当然要跟着凑凑热闹。
凑着凑着就逐渐变成了画展总助理,现在几乎什么事都要经过她的手。
不过她现在有点棘手。
画都摆的差不多了,再过十分钟就是开展典礼,要嫂嫂亲自剪彩,怎么这个时候却找不到人呢?不是说早就到了么?
纪璇给蔺言打了个两个电话,没人接,转头让工作人员去找找看。
结果工作人员一找就找到了。
说是在洗手间找到的,正撞上他洗手呢。
纪璇想也没想就拉着他往展厅中央跑。
她在那儿临时搭了个小台子,做了个简单的剪彩仪式。
虽然当初蔺言跟她嘱咐了说不用弄这么麻烦,但纪璇以前在国外上学,那边的人都特别注重仪式感,她耳濡目染,于是就违背了蔺言最开始的意愿。
不过蔺言现在也没什么意见。
他只是懒得麻烦纪璇,但好歹是纪璇是心意,他当然很乐意受着。
更何况这是他人生第一个画展,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讲,都是第一个,能受到别人的重视对他而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时间还早,陆陆续续只来个四五个游客,何铭宇和叶荣轩都来了,他俩都想着先到先得,找几幅最好的画买下来回去供给父母。
旁边的展厅引导员递过来了一把剪刀,蔺言弯腰接下,正准备剪下彩条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后背抵到了一堵墙。
转头一看,是纪绥。
人生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蔺言原本还有些紧张,看到他后忽然安定了不少,沉了口气,将彩条剪下。
周围几人欢呼鼓掌,蔺言默了默,才露出一个从心底升起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刻。
蔺言本以为自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但等真正拥有了曾经渴望过的东西后,才发现原来他对这些东西的执念其实一直很深。
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实现,离目标越来越远,直至将渴望掩藏于深底,才把自己刻画成了一个看起来就是无欲无求的人。
没过多久,画展正式开放,游客们陆续持票进入,基本都是一些买过或者听闻过蔺言大名的富豪。
蔺韦和唐蕾自然也来了。
他们手挽着手,关系依旧恩爱,只是隐约能从唐蕾身上看到几分疲惫。
或许是自从上次去老家看爷爷后,蔺韦对唐蕾的态度不再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了。
蔺韦吩咐人捧来一个花篮庆贺。
他倒是眼里含泪,握着蔺言的双手:「以前总觉得你不懂事没长大,现在都单独开画展了,也算是有出息,你爷爷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蔺言默了默,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他很清楚蔺韦现在孤立无援,只能靠他接济。但当初蔺韦不顾原主感受再娶,在原主被众人鄙弃的时候又第一个站出来和原主撇清关系,怎么算蔺韦都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
但从始至终蔺韦并没害过他,他也没资格替原主去怨恨蔺韦,只能用尽可能礼貌但疏远的态度对待蔺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