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权限本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毕竟这个玩意兆亿年来，已经消化了不少其他的权限，本体早已从“一人一书”的组合，变异成了某种不存在三维空间的玩意。


    而顾宵那大胆的决定，也间接导致了自身的逐渐凋零。


    哪怕黄金之「化」这一神迹，也无法阻止。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由这五样东西组成的“五感”，是大多数生命用来沟通世界的桥梁。


    而此刻的顾宵，根本没有这样的感受。


    即使一切只剩下向着巨型恒星移动的本能，但……


    在不可知的敌人体内，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亡……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冬末，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


    ……


    ……


    一遍遍重复的故事，在眼泪中不断落下帷幕，唯有熟悉的醒来，顾宵没有经历。


    不过比起醒来，还有一件让顾宵感到难受的事情——


    眼前的少女终究还是，没能好好握住。


    长久的叹息，以及悔恨中的一丝麻木，终究还是让顾宵被困住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


    顾宵闭上眼，疲惫不堪的内心逐渐停滞。


    但就在这时……


    “顾宵，你答应过我的，对吧？”


    萝莉音轻柔响起，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去，“等这个世界不再失衡，等你弥补过失，咱们要向从前一样，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顾宵挣扎着抬眼，但面前什么都没有，他想见到的人，并没有出现。


    但熟悉无比的萝莉音还在继续：


    “臭顾宵，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呢，我今年都给你送过了！你是不是……把我的生日忘了？”


    “什么叫活了这么久，明明答应好了以后一起过生日的……唉你这个记性，怎么能忘得这么快！”


    “顾宵，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咱们一起去世界圈的外面，那个或许更广阔无垠的新世界看看？”


    “……”


    声音里并没有什么关联的内容，但顾宵仍然静静地听着，突然，他松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到了这里，反而突然释怀了些。


    或许是情绪的再度变化，一道可以沟通的声音，喊醒了顾宵：“喂，你好啊，未来的我。”


    顾宵猛然睁眼，紧接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装扮怪异的“自己”，在一脸轻松地望着自己。


    梦境依然是那个梦境，但似乎这次，停滞了下来。


    “这里是我的记忆，顾宵，我是过去的你。”与顾宵同样的声音，但却并非“黑暗顾宵”，而是一个面色平和的顾宵。


    “我刚看到你，就明白了，所以你这次怎么舍得现身了？”想着之前突然听到的提醒，顾宵想通了关键，也下意识地，给予了信任。


    “我的一丝残念罢了，不值一提，只有遗失的灾厄权限重新相聚，我才有一丝力量出来提醒你。”


    “所以……”


    “所以很抱歉，这里，不再是你的‘度假村’了，顾宵。”


    言罢，面色平和的顾宵，将这片记忆，或者说梦境，直接碾碎，化作一道黄金之力，没入未来的自己身上。


    “喂，那你会怎么样？”顾宵急促道。


    “那有什么事，你就是我啊，顾宵。”失去梦境的空间缓缓消散，平和的顾宵，消耗了最后一丝力量，在微笑中，同样消散而去。


    “祝你好运，未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