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怎么知道他来这了……
不会是算的吧?
神了啊。
路野走过来,十分轻描淡写,身上是不知道多少次面对这种事儿才生出来的游刃有余。
路野说:「各位先缓缓,休息会儿咱们慢慢论。」
路野朝海远看,下巴青了一块,这帮傻逼。
但当着傻逼的面,路野也只是淡淡地看了看海远,没表示什么。
张得志缓过来又要张牙舞爪,路野伸缩棍陡然伸长,一棍子抵张得志的胸口说:「城东野哥,听说过吗?」
这名字像有魔力,霎时间大家都不动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路野。
人都类聚,凡是在这个圈子里的,哪怕边缘成了十八线,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城东野哥」。
路野说:「我平时没不太露脸,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上次跟刀哥飙车,我赢了。」
葫芦娃之一有点耳闻,但是……
但是但是但是!
路野……是城东野哥?!
操啊。
不可能,太瘠薄魔幻了。
大家彻底被将住了。
如果不信,继续打就是了,但是万一呢?
万一惹了野哥,那真的是……捅个马蜂窝结果捅出来一窝老虎。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城东野哥啊,那个据说十多岁就黑吃黑干掉了城东最大一个游戏厅的老大,身上有九九八十一刀,硬从黑拳游戏厅一路打出来的野哥?
传言多半夸张得离题万里,自带蝴蝶效应。
但是海远看他们表现就知道,城东野哥是个名头很大的社会哥。
海远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气。
感觉自己有这种默契不是很值得骄傲。
但是,飙戏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海远拉住路野的手腕,眉头紧锁,沉声说:「野哥,我跟你说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你出来干什么?」
葫芦娃们:「……」
路野:「……」
默契说来就来,路野竟然接上了戏,对海远说:「不放心你。」
海远:「……」
?
飙戏时刻,不准说真话。
路野动了动,一线微光照他额间。
他平时头发乖乖的,支棱起来才看得见,额骨有道疤,应该很久了,细细疤痕泛着危险的亮。
张得志脸色十分好看,像吞了三斤炸.药不敢动,只能靠变幻莫测的表情来彰显他的惊慌。
如果路野真的是野哥,那在学校里带着指虎那一拳,就够他跪下来了。
路野对张得志说:「小朋友们,这事儿你们要想走我们的路子,就按规矩来。要是你们不想跟我对,那我不插手,就换个方式。这么些年老是打打杀杀的,有点累了。」
大家震惊。
讲个笑话,城东野哥说不要打打杀杀。
张得志沉默了一会儿,拿出烟盒递给路野。
路野抽了一根夹起,张得志的火机凑过来火苗一亮,他吸了下去。
海远心道要完,别呛出来。
但是路小道可能是有吐纳加持,竟然顺利把烟抽了,还抽出了一副我一天三盒的云淡风轻。
但是路野弹菸灰不太熟练,海远敏锐地发现了。
城东野哥应该是真有其人,不过恰好跟路野重名了一个字吧。
「考虑吗?」路野喷出口烟,微笑看张得志。
路野太清楚了,真招惹野哥,张得志是绝对不敢的,野哥那不是他的世界。
如果他这儿甚至都不是张得志的世界,他就更加不能让海远进来了。
路野已经知道了张得志的选择。
但是路野得给他个台阶:「你打算算计我,被海远挡了,你伤了我,我疼这好几天,你也记过,这事儿就算两清了。以后你跟海远之间再有什么竞争,我就不管了,学生能不能多学学好。」
「我们……」海远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我们能有什么竞争?」
张得志主动说:「海远,既然野哥发话了,那我们就按照学生的规矩来。五局三胜,比学生的事,你赢我两次,我主动退学,反过来也一样,敢吗?」
海远觉得这事儿太搞笑了,说:「比什么?篮球跳绳儿拔河跑步?广播体操?还是考试成绩?」
张得志说:「都行。」
海远:「……」
别的不说了,光说考试,那他岂不是有要输的风险,他的成绩……
满十三中学渣的秋色,由他跟张得志平分。
没事儿,这旁边不就是未来北……
其实海远觉得总的来说,路野应该上北影。
不过……光明正大竞争,最后打脸打到张得志乖乖退学,也挺爽。
他反正不怕。
「成交。」海远说。
路野随手拎着摺叠棍,跟海远说:「走吧,回家。」
葫芦娃们风中凌乱,回家?
回哪个家?
海远拿了鸡蛋糕坐路野车后座。
夜风开始转凉了,本来以为会是畅快的夜骑。
然而——
路野摩托车开得磕磕绊绊,几次差点朝沟里掀进去。
海远为了安全起见,抓住路野的短袖,后来索性直接环住路野的腰。
太特么危险了。
感觉自己出来打个架跟吃饭一样平常,但是坐个路野的车坐出了小远历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