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济感应到裂缝中散发出的灵气,眼眸亮了起来,这正是他所期待的东西,此刻终于出现了,他们的力气总算是没有白费。
他回头看了一眼凤炎君和何佑铭,见两人脸上也露出喜色,心知对方也察觉了这一情况,便说道:“应该是这里。”
凤炎君轻轻颔首,明眸中异彩连连,心道果然没有看错对方,“我就知道,相信你肯定是没错的。”
“唔,其实我的把握也不大,但幸好没出意外。”安济刚才心一直悬着,此刻总算好了一些,如果他们是白费力气,那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
“你的感觉实在厉害,我们不信你还能信谁。”何佑铭对此也深表赞同,对方是教宗最看重的人,现在他当然要选择相信对方。
“好了,我们赶紧出去吧,看看他们究竟还有什么手段。”凤炎君催促了一句,已经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这个地方实在太无趣。
轰…轰…这次很快便破开了黑石,发现了一面布着灵纹的石壁,在他们的无情轰击下,即便这面石壁有着不错的守护之能,依然不可能挡得住。
石壁上被轰开一个缺口,他们走了进去,这里面是一间不大的密室,也不知通往哪里,不过总比待在地底要好。
破开密室的门之后,他们一路沿着秘道前进,走了好一阵,来到一处地下石窟中,此间透着清凉之意,可以听到叮叮咚咚的水声,而且有许多天然的石柱耸立,细看之下,发现这里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有阶梯、桌凳和床榻等等。
“估计他们早年便藏匿在这里,不知道现在藏到哪儿去了。”何佑铭看了一圈,得出这样的结论,以往他在极西探查的时候,也不敢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毕竟一旦遇上太多缁衣教高手,未必能逃得掉。
“这个地方倒是比地面上要强一些。”凤炎君打量完之后,觉得地面上太过燥热,这里反而要舒服不少,他们会藏在这里也不奇怪。
“他们真的甘心放弃峡城吗,我总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安济想着之前圣女毁掉了那片地下的黑石大殿,而这里又空荡荡的,觉得缁衣教的行事太过偏激,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打算。
“估计是做给我们看的,如今把这里能毁的都毁了,叫我们只能无功而返,他们的想法是不错,但教宗的安排必定会让他们覆灭,是吧?”何佑铭说到最后,盯着安济的眼睛,想要知道他的说法是否成立。
“这是一定的。”安济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沉声应道。
这时,一旁传来同门的声音,“这里应该是出口!”众人马上聚集了过去,发现一扇藏在石柱后面的门,然后就离开了石窟。
再次感受着外面的太阳,安济心里觉得暖洋洋的,缁衣教的这种手段都没困住他们,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们呢?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听到身旁的何佑铭惊呼了一声,“不好!”
“怎么了?”凤炎君见何佑铭的脸色有些不对,便朝对方问了起来。
何佑铭拿出一颗宝珠,只见上面闪动着赤红的光芒,脸色沉凝之极,“阮师兄他们应该遇到了大麻烦,我们必须赶紧过去相助!”
凤炎君看着对方手里的必应珠,也清楚事态的严重性,便赶忙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过去吧!”
安济对此没有异议,现在已经离开了洞窟,可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如今顾不上去说这些,也只能暂且放下,随着两位大主教朝青莲仙山赶去。
就在离峡城不远的地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山谷中,藏着一个不大的洞窟,从外面看上去很难发现。而在这个洞窟里,缁衣教的圣女此刻跌坐在榻上,神色沉静肃穆,气色竟比之前好了不少。
她望着眼前的柳飘絮,目光中有一丝怜惜之色,其实她想说的话有很多,可又觉得有些来不及了,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为师这些年还没有好好看过你,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哎!我们的运气总是差了一些。”她的语气很柔和,对着最为看重的弟子,好像变成了一个普通妇人。
“师父,你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现在还是好好休养吧。”柳飘絮的神色有些低落,此刻她实在无法掩饰心中悲伤。
“是啊,我今后总算可以好好休养了。”圣女自嘲一笑,如今她就算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当然只能休养了。
“师父你别担心,师叔他们一定可以多杀几个光正教的高手,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这次为了应对光正教来袭,他们做了不少准备,但究竟能不能成,却还是未知之数,柳飘絮尽力安慰着师父。
“倘若这次无法如愿,你们也要坚持下去,我相信将来你一定可以带领缁衣教屹立在这世间。”圣女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淡淡的伤感意味,这是她在跟对方道别,因为她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师父……”柳飘絮也感觉到了,心里愈发难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峡城下面那个地方应该能困住他们一段时间,想必足够你几位师叔结束仙池那边战斗了,不过就算我们能赢,估计也是惨胜,今后你们要躲起来,直到机会再次来临。”圣女的双眸里一片清明,对于目前的形势有很清楚的认识,此刻郑重地叮嘱起来。
“我明白,师父,我们会从世间消失,让他们找不到我们。”柳飘絮也知道,师父这是不希望缁衣教被彻底抹去。
“本教的底蕴早已失去,光正教则不同。”圣女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当初得到济世冠之后,由于人皇的一再鼓动,让他们选择了袭击开云圣山,谁知教宗并未像他们预料的那样战力已失,依旧展现出傲视世间的神威,一击便重创了她。
“此物便由你来保管吧。”她说着将济世冠戴在了柳飘絮头上,看了两眼,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就像刻在了她脸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