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济面对几位大主教的期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其实教宗根本没说过此事,现在还想让别人告诉来他呢。
“我们去西边,缁衣教的根基便在那里。”他定了定神,如今教宗已经不在了,必须靠他自己来想办法,西征势在必行,容不得拖延。
“确实,极西之地有一座峡城,他们可能聚集在那里,教宗已经在那边做好了安排吗?”何佑铭微微点头,追问了一句。
“教宗的安排就在那边,只要我们奔赴极西之地,到时候自会见到。”安济的神色越来越坚定,仿佛已经看到缁衣教覆灭的景象。
“唔,就只有这些?”阮青城听了安济的话,总觉得不清不楚的,难道教宗就只说了这些?
“教宗要我们团结一致,以免被逐个击破,至于剿灭缁衣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的底细已经显露无遗,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安济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但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
凤炎君跟何佑铭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安济说道,“这么说那边有接应我们的人,现在奔赴极西,便可以开始剿灭缁衣教了?”
安济缓缓地点了下头,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这样编下去,“那边有人正等着我们,去极西征战势在必行,我们该行动起来了。”
“我明白了,现在我们也做好了准备,是时候去西边大战上一场了,相信教宗早就为我们铺好了路。”何佑铭听到这里,也附和了一句。
童澜望着安济,脸上的呆滞之色少了一些,眉头皱了起来,反正他没有听明白教宗的安排到底是什么,不过他原本就要留下来镇守圣山,所以最重要的是,其他人有没有明白。
楚修笑了一下,神色恢复了平静,对于安济的说法他没有任何表示,但也许这正是教宗的高明之处,因为如此一来,缁衣教自然也无法知道他们会如何行事,“那我们便择日奔赴极西,现在万事俱备,就只差我们行动起来了。”
“好吧,那我们就定下日子,准备去西边吧。”阮青城的神色有点迟疑,但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他们只能去西边剿灭缁衣教。
安济的神色凝重,想着最后离开的时候,凤炎君看着他玩味地一笑,或许已经识破了他,却并未挑明。
现在他缓缓地吸气吐气,想要尽量恢复平静,刚刚看起来面不改色,但其实心里非常不安,教宗根本没有提过这些事,也不知道为何成了这种局面。
不过他觉得,对于教内来说,奔赴极西铲除缁衣教,这是原本就要做的事,现在他推了一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就算教宗已经不在了,对于剿灭缁衣教这件事,他们也要继续下去,而且他也相信能够达成此事。
再说教宗既然对几位大主教那样说,肯定在西边做了相应的安排,他不必太过担心,在他心底还是很相信教宗的。
现在他感觉终于好了一些,往山下走去时,姜典跑了过来,“师兄,师兄,怎么样,都定下来了么?”
他点点头,看着对方说道:“我们很快就要去西边,你呢,是准备破境之后过去,还是跟我们一起过去?”
“唔,师父让我破境之后再去,我恐怕得等一段时间了。”姜典有些惋惜地说道。对于这次西征他也想早点过去,但师父不许他太早过去,必须踏进七阶之后才能去西边。
“那你就抓紧时间破境吧,我会在西边等着你,希望别让我等太久。”安济觉得这也很合理,对方即将破境,还是等实力更进一步之后,再去西边也不迟。
“我会的,到时候一定会过去找你们,不过你们也要小心,缁衣教还是有几分实力的。”姜典一脸憧憬地说道,非常期待能亲手剿灭缁衣教。
“缁衣教何止是有几分实力,我们这次过去,必须得万分谨慎才行。”安济心中轻叹一声,对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这场战斗肯定会很残酷,但他有种感觉,光正教一定能取得胜利。
走下载阳峰,安济来到朝圣峰附近,沐寒凝至今尚未出关,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过他觉得再见之日,应该不会太远了。
望着夜色中的朝圣峰,过了一阵之后,他转身离开了,现在当然不可能去跟对方见面,还是耐心地等待下去吧。
踏出秘境之后,此刻他漫步于圣山之中,看着此间如此广阔,心情自然而然地舒畅起来,由于之前的闭关修炼与世隔绝,如今回到这里之后,感受与之前又有许多不同。
想到那次缁衣教袭来,将圣山蹂躏了一番,他的心里愈发坚定起来,此次西征必须将缁衣教彻底消灭。
看着圣山中的山石树木,听着此间的虫鸣鸟叫,他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之前在几位大主教面前说的那些话,尽管不是教宗的意思,但那都出自他的真心。
他确确实实想要去西边,将缁衣教彻底消灭,现在细细想来,那些话没什么大问题,就算有一天被拆穿了,对此他也不觉得有愧。
想着这些,他看到天边露出淡淡的白色,心知天快要亮了,圣山的日出也是极为动人的景象,能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实在是一件美事。
无数金芒从天际涌现,他远远地望着,心情愈发平和起来,忽然,感应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出现在附近,便转头看去。
“林师兄,这么巧,你也喜欢看日出啊!”他发现来的人是林永清,便笑着招呼起来,他们确实已经很久没见了。
林永清原本将气息完全收敛了起来,谁知还是被对方发现了,心里不禁暗自想着,对方的境界估计又有提升,“你消失了这么久,想见你一面真的很难啊!听说教宗亲自给你传授了不少秘术,实在让人羡慕啊!”
“哈哈…林师兄说笑了,教宗虽然传授了一些,可我没能领悟多少啊。”安济干笑了两声,随口应道。
“喔,这次去西边,教宗都做了什么安排?”林永清望着初生的朝阳,悠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