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大劫开始,整个混沌都开始被浩瀚天劫难笼罩。
混沌极北之地,磅礴浩瀚的风之本源暴动,一股股极寒开始席卷整个混沌极北,原本在混沌极北处苟延残喘的生灵和一二魔神也被逼得无路可走。
一处院落中,被这极寒冻的实在待不下去的生灵们拖家带口的准备迁移,只是刚刚把门打开就冻成了冰块儿,被风一吹便洒落一地。
看着这漫天的飞雪和极寒风暴,雪魔神和风魔神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的只有无尽悲凉。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无论跑去哪里,终究是宿命。
“看来我们逃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有逃开呀。混沌的劫难,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你说我们只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风呼呼的吹起,撩动风魔神肩上的雪花和雪白的长衫,温度很低,却仍然抵不过他心头如死寂的寒冷
“谁说不是呢?本以为逃开了外界,那些人的纷纷扰扰就能活着,没想到这天地动荡,最后还是要你我来献身。
命中注定。纵使你我不愿,大道至公。我们怎能忍心看着那些看着长大的生灵悉数死难。风雪对于你我而言,或许从生来便是一种诅咒。”
雪之魔神语气一顿。
“苦了你了,当初提这建议的是我,你本可以去看尽这世间不同的风景。风本来自由自在,却被我这一片雪花束缚,偏安一隅。”
风魔神拍拍雪魔神替她整理着装。
“哪有什么这个那个,全是我自愿的,风雪风雪本就离不开,不是吗,哪怕你变成雨,我也是风,一个人走未免太过孤单。”
风魔神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
风魔神一袭青衣潇洒快意,满头银丝随风飘动身后弓弦铮铮,颇有巾帼之风;雪魔神乖巧站在风魔神身后,一路走来都是他的阿姝替他遮挡风霜雨雪,哪怕此时此刻也未曾后悔。
一件小披风挂在雪魔神肩头积雪易累,披风下一身素白宫装清丽淡雅,一缕雪白长发很是顽皮从帽子里不受拘束的伸出。
“既然都未曾后悔,那就不曾后悔吧,来世在做姝姊。”
“拉勾。”
“拉勾。”
笑容绽放在风雪脸上浮现。
“混沌在上,极北雪冷,极寒肆虐,今有风\/雪魔神姝姊舍弃肉身守护极北安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一道雷声轰鸣过后,风雪魔神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随之而来的是风停雪息,原本被天劫覆盖下的动荡极北恢复了原状,山是山水是水,雪不停风犹在,暴动的风之本源也重新安定下来。
“终于过去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在这极寒暴风雪下一户幸存的人家伸出头感叹着劫后余生。
伴随时间的前进,越来越多的生灵从过处的积雪中探出头来。
“想必是那两位大人,替我们阻止了这场灾难。”
一道道感激的目光投向了风雪魔神的住所,这些生灵也不清楚为什么看着他们长大生老病死的两位大人,帮助他们消除这场灾难后却不曾现身,或许在闭关恢复力量吧。
可惜可惜:
北林有燕,雨落雪兮;朔风哀哀,比翼难飞;欲折雨兮,奈之若何;朔风凛凛,终不离兮。
混沌极北算是安定下来,而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了其他三个方向。
混沌南极,无边火焰蔓延,焚烧着能焚烧的一切生灵、灵草、土地。
混沌极西,水之本源动荡,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流从高处流下,肆无忌惮的冲刷着这天地,奔腾不息的洪水哪怕吞噬了无数生灵的生机,而那势头却丝毫未见减弱。
这洪水也不是普通的洪水,而是那弱水,借用后世西游记的描述: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凡是生灵遇见,则尽数沉底。
混沌东边情况稍稍好些,有盘古等人坐镇,在劫难来临时的瞬间,就被平息镇压。
看着火焰肆意蔓延的南方,火之魔神蹙着火红的眉毛没有丝毫犹豫跳入了滚烫的岩浆和火焰。
跳进火焰的一瞬间,哪怕他是火神,也被那无边的业火包围着炙烤着,仅在片刻,火神的火红道袍尽数化作飞灰,只留下暴露在外的精壮肌肉。
面对着烈火,这从小到大陪伴他的伙伴,火神完全放下了芥蒂,护主法宝无可奈何只能静静在一旁看着主人陨落。
“好放松的感觉,多少年都不曾有过了。陪伴着我成长的你们,是诅咒也是幸运,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
好困,睡一会儿吧。”
生来无拘无束,世间孤独,何必留恋无数。
在这存活的万千岁月里,这位火之魔神早已疲倦,千万度的高温使得所有人对他仿佛灾星一样避之不及,朋友是他奢望不来的东西,至于那些人口中的利益,他丝毫没有兴趣。
“嗯?怎么回事。北方和南方的灾劫居然减弱了这么多。
混账东西,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阻止我吗,真是异想天开。
既然你们想要多管闲事,那就别怪我给你们提前两次灾劫,至于其他两个地方死就死了。”
从漆黑的瓶中幕后黑手再次倒出一股漆黑的能量并着羽箭射入天空消失不见。
“怎么气急败坏了?你的无情是在对抗整个混沌哪怕你再强又能有什么用呢?”
坐在水牢中的冲虚却是一反常态对着幕黑做着鬼脸。
“聒噪。”
说完这句话后,一丝微不可察的病态潮红在他脸上泛起。
是的,幕黑这次是真的急躁了,在修行的这无数岁月里,从来没有蝼蚁,敢于挑战他的权威。
如果按部就班的释放一次次的灾劫,那便是属于顺天而为,对他不会产生丝毫的影响;现在,二三四次劫难叠加的伤害使得他受到了规则的反噬。
“多少年了,本尊从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一群蝼蚁还敢反抗,等日后清算的时候我要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