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丽丽一撇嘴，道：「看他那张脸，干脆让他去前台，哄着妈妈们签合同，也是不错的。」
钱盈一听，咯咯笑道：「哈哈，男前台，好主意、好主意！」
石学文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能够感受到来者不善，他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肉，将烧烤铁串丢在空盘之中，一拍桌子，道：「我吃饱了！」
王振见他一付要走的样子，哪里肯放过这个奚落对手的机会，假意笑道：「平日里见莫小姐总是不吭不哈的，没想到竟然悄悄地养了个小白脸啊，难怪那么节约。想必平时也捨不得出来吃吧？今天我请客，多吃点吧。」
傅丽丽掩嘴而乐：「是啊，莫琉璃在办公室总是带盒饭，我还以为是看不起我们，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拼餐呢，原来是要省着养小老公啊。」
胖老闆恰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丢了两个酒精炉子在桌上，点上了火，他那同样胖乎乎的老婆端着个火锅过来，胖老闆笑嘻嘻道：「天冷，烧鸡公吃了暖和。」
钱盈看着粗糙的一次性碗筷，翘着兰花指，沖王振撒娇：「亲爱的，真要在这个地方吃饭？你看看这环境，烟燻火燎脏兮兮；你看这地上，到处都是油渍、菸头……」
她话没说完，隔壁一桌喝酒猜拳的男人听不惯了，「扑」一个烟屁股便吐了过来，正落在她黑色丝袜之上，瞬间便撩了一个洞。钱盈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差点把桌子碰翻，她指着那吐菸头的男人破口大骂：「搞什么？你这个流氓！」
那男人本来今天就气不顺，见她矫揉造作更是看不惯，当下便站了起来，怒目圆睁，挑衅道：「我就耍流氓了，怎么样啊？让你那姘头来打我呀！」他这一站，一起喝酒的另外四个男人也站了起来，个个看着凶神恶煞的。吓得王振一扯钱盈，骂道：「就你话多！」
他到底是在社会上混过的，起身陪笑道：「几位大哥，何必为一个女人的话见气？今天我请客，你们随意点，一碗都算我的！」
钱盈看着丝袜上的那个洞，一肚子的火气无法出，转头看到石学文在那里偷偷地乐，想都没想冲着石学文骂道：「你笑什么笑？你就是个小白脸，靠女人养的小白脸！有本事你去打他们呀。」
石学文有点莫名其妙，龇牙道：「是你说错了话，惹来的麻烦，你沖我发什么火？」
傅丽丽忽然抓住钱盈的手，悄悄一捏，冲着石学文高声道：「你若看不惯他们几个太嚣张，你就自己去找他们算帐啊，别让我们几个女人出头！」
这话一说，那边五个大汉刚刚被王振安抚下去的情绪又被点燃了，一个两个地抓起啤酒瓶，迈着大步冲过来，嘴里骂道：「哪来的小白脸？刚看不惯我们哥儿几个？！」
小小大排档，竟是□□味十足，一触即发！
第14章 祸水东引
琉璃一直没有说话，暗地观察众人的反应，在她看来，这么热闹的场景实在是太有烟火气息，比冰冷的实验室有趣多了。
眼看着那五个大汉被傅丽丽一句挑拨便躁动起来，她脸上不显，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傅丽丽，道：「这一招祸水东引，使得不错啊。」傅丽丽心一跳，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眼看着战火一触即发，胖子老闆挺着急，他忙上来打圆场，道：「几位大哥，几位大佬！小店小本经营，全靠各位衣食父母帮衬，要打架，出去打，坏了我的摊子，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领头的，绰号「蝎子」，就是吐菸头的那个，他裹着件军大衣，里头是件紧身黑t恤，板寸头，颈部纹了只蝎子，看着很是吓人。
蝎子是黑道洪门的小弟，最近办事不力被大哥训了，正在郁闷，想找人练练呢。他从底层混起，深知小摊小贩们的艰辛，听老闆这么一说，便停下了脚步，遥指着石学文，骂道：「小子！是你看不惯我们？出来练练？」
石学文转头看着琉璃，眼睛里有几丝兴奋，他咧嘴笑道：「姐姐，他要和我打架。」
琉璃道：「你吃饱了？」
石学文点头道：「吃饱了！」
琉璃拿起桌上剩下的羊肉串，仰头喝光了杯中果汁，起身道：「走！」
王振伸手拦住她，低声道：「琉璃，那几个人看着就非善类，你别这个时候过去。」
琉璃咬了一口羊肉串，有点恋恋不捨，手一扬，铁签子「嗖」地一声飞出。黑暗之中，几点银白色的光芒闪过，但谁也没有留意。
傅丽丽还来了一句：「乱扔垃圾，没素质！」
王振看着琉璃径直离去的背影，心头一阵怅然。钱盈和傅丽丽兴奋地看着这小夫妻俩朝着五个大汉方向走去，悄悄道：「我看那小白脸怎么应付！」
经过胖子老闆时，琉璃笑笑，指着王振道：「老闆，找他付帐啊。」
老闆爽快地应了声：「好嘞！您二位，小心吶。」
琉璃和石学文走到距离那五位大汉一米距离之时，停了下来。旁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安静地看着。
琉璃道：「石头，把外套解开。」
对面那五个大汉一阵闹笑，尤其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笑得真打跌：「啊哟，笑死老子了，这是不敢打架，要用美色来诱惑老子么？」
石学文慢慢打下皮衣拉链，玄色武袍、青色腰带、镶嵌着一颗黑耀石的圈扣便展示在他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