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三年时间里,江湖中风起云涌,血雨腥风。叶红衣率领血杀组织先是围剿寒雨楼,后是屠杀南伽陀的势力。不过,这一切似乎与紫发和马英杰都没有关系,二人找了一个偏远的山林隐居起来,潜心练习武功。
“小杰,我会的武功已经全部交给你了。你的练武天赋极高,只要能静下心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你在武学上的成就肯定能够超越我。”紫发说道。
“师父,是徒儿无能,总是无法完全静下心来。”马英杰说道。
“小杰,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妄自菲薄。武学一途,剑法招式、轻功步伐都只是基础,无论何人只要坚持不懈的心性,都能够练个七八层。内功心法,想要修炼至大成,就需要有一定智慧和定力。才智与心性你都具备,但在定力上,就差了些。你总是思虑太多,这是很大的缺点。思虑一多,人就会犹豫,出手就会变慢。只是,经历了那样的惨变,别说是你,就是我,现在也无法做到真正的静心。那件事是你的心结,但又何尝不是我的心结。血杀一日不死,我们的心结一日难消啊。”紫发说道。
“还有李胤叔,我也总是想起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究竟是死是活。”马英杰说道。
“你李胤叔吉人自有天相,他那么多次死里逃生,这次也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紫发说道。
“只是这都三年了,我们没有找到他和那个木小哥一丁点的消息。”马英杰说道。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希望他也是如我们一样,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了。”紫发说道。
“但是当年阻拦李胤叔的杀手明明已经被叶红衣杀了,寒雨楼也被叶红衣剿灭了,就算是南伽陀也是树倒猢狲散,按理说李胤叔他们收到消息,应该早就回来找我们了,还需要躲避什么呢?”马英杰说道。
“那我们又在躲藏什么?”紫发问道。
“叶红衣?”马英杰反问道。
“当年的叶红衣行为古怪,但现在看来,当初她同寒雨楼一起屠杀马家村,再到后面抓住我又放我离开,其目的,就是想要用我和你李胤叔做诱饵,钓出寒雨楼这条大鱼。如今大鱼已经钓起,叶红衣当然就再不需要我们这些诱饵了。”紫发说道。
“师父你是说,叶红衣也想要杀李胤叔,所以他才躲了起来?”马英杰道。
“当初我被寒雨楼三大高手追杀,命悬一线之时遇上叶红衣,见她只十数招便杀了三人。我本以为她就算不是我们一方,但也不至于是我们的仇敌。但她见了我二话不说便下杀手,以至于我一时大意丢了一只手臂,这三年来,叶红衣还多次发布悬赏令追查于我,而李胤也是在她杀死零之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再加上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完全有理由猜测,你李胤叔的消失多半与她有关。”紫发说道。
“哎,只恨我自己没用,练不好武功,杀不了那老太婆和血杀的人。”马英杰恨恨的道。
“那老太婆武功奇高,就连我也只接住三招便被卸去一条手臂,你还差得远了。”紫发笑吟吟的说道:“而且我给你说过,真正的杀人者,并非是武功最好的那一个人。武术是杀人术,武学习的功终极目的是杀人,而你虽然自小学习狩猎,并非没有见过血腥,但你还没有真正亲手杀过人。只有你真正杀过人之后,才会懂得,再高的武功,杀人需要一刀,再差的武功,杀人,也只需要一刀。所以,你杀不了这些人,不能全怪武功不行,还有一点就是你没有必杀他们的觉悟。”
“我有!”马英杰急切而坚定的说道。
“你确信你做好准备了?”紫发说道。
马英杰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你的剑法已到了一定境界,而且我们在这里藏了三年,也是时候去找一找血杀的麻烦,好好的算一算马家村的账了。”紫发说道。
“真的?”马英杰激动的说道。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看到死人和亲手杀人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而且,这注定是一条铺满尸骨和鲜血,充满死亡和孤寂的道路,说真的,如果有可能,我真心希望你永远不要踏上这条路。”
马英杰听到这话,也是冷静了许多,但当他想起马家村几十户村民和爷爷马兴远的惨死,眼睛转而变得血红,浑身散发出阵阵爆裂的杀气,语气随之也冰冷起来:“哪怕前面是地狱,我也要去地狱里走上一遭。”
紫发其实早就知道结果,所以他并不意外马英杰的选择。紫发走过去拍了拍马英杰的肩膀,待他重新恢复平静之后,才开口说道:“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无论以后现实需要你变得如何残忍,凶狠,无情,你都不要犹豫,否则,你将无法生存。”
“是,师父,我记住了。”马英杰说道。
“好,去准备吧。我们明天出发,这次,将承影带上吧。”紫发说道。
“真的,师父,我可以用它了?”马英杰激动的叫道。这把承影剑师父虽然早已交给了他,但是一直不允许他拿出来用。以至于马英杰作为这柄神兵现在的主人,还是在许多年前匆匆见过神兵真颜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说来,你还没有资格用它。这次出去,我要你带上承影,就是希望你这次出山,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杀的意义。”紫发说道。
马英杰回忆起小时候紫发给他说过的关于杀的意义,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师父。我一定努力的。”说完,马英杰兴高采烈的跑进屋里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紫发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天边马家村的方向,轻声的说道:“希望我的决定不是错的。”说完,有些恋恋不舍的收目光,然后也转身进屋收拾去了,虽然紫发原本健硕的身体此刻依旧修长健康,但随风而动的宽大长袍上那空空的袖管,使得紫发的背影充满了孤独。
二人离开,这本就清冷的小院,此刻显得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