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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新年

    外门大比结束半月左右。


    新春将至,烽火城诸多弟子也各自回家团圆。


    青蔚小院内。


    孟春秋师徒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周围,桌上放着五碟小菜。主位上的孟春秋也难得喝起小酒,自斟自酌。


    “明天就是除夕了,过会吃完饭,咱们收拾收拾小院。”孟春秋仰头喝掉一盅酒道。


    “师父,能不能你们收拾,我看着。你看我的手这两天都变糙了。”卢嘉儿听到要收拾东西,立马撒娇,还伸出一双葱白小手,一点粗糙样子不见。


    “不行。每年这个时候你都这样,我哪次答应过。”孟春秋也不恼,次数多了也都习惯了。


    “脏活累活我来干,师姐你做点轻快的活。”李小七对着卢嘉儿这个师姐,咧嘴微笑道。


    卢嘉儿作为师姐虽然没像贾柯一样指导自己修行,但是对自己也十分关心,还专门为自己找卢凤将要了一套枪法,想想也知道卢凤将这样的人物给的东西差不了。当然最开始几天捉弄李小七除外。


    “还是小七对师姐好,不枉费师姐那么疼你。回头师姐给你买好吃的。”卢嘉儿听到李小七的话顿时喜笑颜开。


    卢嘉儿并不懒,虽然有时候有些大小姐脾气,但那也是顾绝顶宠的,别人谁敢说一个不字,而且卢嘉儿真正担得起人美心善这四个字。


    贾柯虽然没说话,但是标志性的笑容从来不会迟到。


    孟春秋看着自己几个弟子也是春风得意。


    看着卢嘉儿一旁的空位,孟春秋眼神黯淡几分,但很快掩饰起来。


    很快一顿饭吃过。卢嘉儿收拾碗筷,贾柯带着李小七开始打扫院落。


    除了厨房由厨子自己打扫之外,其他都需要贾柯三人亲自做,而孟春秋则是去收拾自己的书房。


    “师兄,怎么师父跟月姑姑他们都不一样啊。我听人说好像就只有宋师叔和师父的小院由我们这些弟子动手打扫。”李小七一边认真的拿扫帚扫着地面,时不时还拿着水瓢泼洒一些水压下浮尘。


    “怎么了?不想做这些事吗?”贾柯拿着一个花洒,浇洒着依旧盛开的花朵。


    “当然不是,我就是好奇。在家的时候我都帮忙打扫的。我都没发觉就快过年了。以前过年的时候都会下雪,我和阿铁都会去堆好多雪人。”说着话的李小七声音越来越小。


    贾柯开口道:“淮南道本身就气候适宜,四季如春。再加上烽火城有一层灵气法阵时刻运转,所以没有雪。”


    “以前我也问过师父这个问题,师父只说他不喜欢让仆役打扫。我们打扫的话就感觉是一个家。”


    “宋师叔不用仆役打扫好像也差不多,不喜欢假手他人。”


    “家吗。”李小七小声嘀咕。


    “你们扫完了吗?扫完过来擦桌子椅子什么的。”卢嘉儿端着一盆清水放在刚才吃饭的圆桌上,伸长脖子喊着贾柯和李小七。


    “差不多了,这就来。”贾柯回应道。


    在几人的通力合作之下,青蔚小院很快便收拾干净。


    然后就是贴春联,挂红灯笼。


    孟春秋手提春联从书房走出,先贴大门。


    贾柯搬过梯子爬上去,接过上联在门上贴好。上书:年丰人寿。


    挪过梯子,再贴下联:景泰春和。


    最后贴好横批:新春快乐。


    每个字都包含着道道青蔚剑意,生机盎然。


    据贾柯所说,每一年大门上的春联都是这个,好像是因为师父在修行之前家里人都会挂这个。


    接着再把两个通红的大灯笼挂上。


    贾柯下了梯子拍拍手,打去灰尘。看着喜气洋洋的大门颇为满意,拍了拍李小七的肩膀道:“小七啊,你可要快快长大。好帮我的忙,这两年都是我自己弄,太累人了。”


    “嗯,我一定快快长大。”李小七重重点头。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夜幕悄悄降临。卢嘉儿就回家了,还要收拾自己的房间呢。


    李小七依旧在软榻上盘腿修炼,贾柯则是出了青蔚小院。


    翌日,朝阳升起。


    推开屋门的李小七感觉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原本院子里开满各种花朵,绿意盎然。今天却是成了冰雪世界。


    脚踩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地面上的雪堆积的很厚了。


    贾柯穿着棉衣,戴着护耳,依旧是标志性的笑容,只不过脸颊通红,应该是收敛所有灵气所致。


    贾柯从指了指屋门前一个凳子上的棉衣,示意他也换上,学着自己收敛灵气,就像普通人一样。


    等到李小七换好衣服再次走出来,孟春秋和卢嘉儿已经出现在院子里。


    卢嘉儿手里捏着一个雪球朝着李小七扔去,正中脑门,在头上炸裂开来。


    “耶!我就知道笨蛋小七躲不开。”卢嘉儿兴奋的蹦跳起来。


    李小七不甘示弱,蹲下身子迅速团起一个雪球向卢嘉儿扔去。雪球在卢嘉儿头上炸开,溅的贾柯脸上都是。


    贾柯佯装发怒加入战团,刚向李小七扔了几个雪球。


    旁边卢嘉儿眼珠滴溜一转,悄悄绕到贾柯身后,一个蹦跳锁住贾柯的脖子,将贾柯拽倒在雪地里。


    然后联合李小七一起笑着往贾柯身上泼雪。


    倒在地上的贾柯胳膊乱挥,也顾不上其他,双手抓着雪就扔。


    一个不注意砸到了孟春秋身上。


    孟春秋本想拍拍雪看徒弟们玩耍,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雪球,瞬间砸在脸上。


    孟春秋啊一声也加入打雪仗的行列。


    最后不知怎的变成了三个徒弟打师父,一起往孟春秋身上扔雪球。打的孟春秋直呼:“别打了,师父打不过你们。”


    这才收手。


    贾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小炉子,孟春秋在上面温了一壶酒水,周围烤了几个橘子,铁丝网下面还烤了三个地瓜。旁边的小木桌上放着些蜜饯干果。


    孟春秋小口小口的喝着酒,时不时扒开几个花生下酒,贾柯则是在一旁吃着蜜饯。


    小院里卢嘉儿和李小七一起堆起五个雪人,一大四小。


    堆完雪人以后,两人来到小炉子旁边,对着冻的通红的双手哈气,然后再炉子旁慢慢恢复温度。


    贾柯拿起一个铁钩,从炉子里掏出三个烤地瓜,过了一会将地瓜分给两人,三人一人一个。


    三人一边吹着气,一边来回倒手。终于差不多适应了温度,掰开地瓜,如同加了蜂蜜一样黄色的格外诱人,咬上一口,香甜可口,同时也张着嘴不断往外哈气。


    等到三人吃完,小手全部黢黑,就连嘴巴上也是如此。卢嘉儿还故意在李小七脸上抹了一道。


    师徒四人笑声不断。


    洗过手之后,卢嘉儿说回去跟爹娘说一声今天就在青蔚小院不回去了。


    李小七跑到自己房门口,用雪堆起五个雪人,两大三小。


    夜幕降临。


    贾柯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一箱烟花,三人点着烟花,滋滋火光冒出,拿着细长的烟花在空中画着各种形状。


    孟春秋看徒弟们玩的开心,汇聚灵气。一个个灵气团飞上天空,在空中炸裂开来,就像巨大的烟花。


    左近月看着天空中的灵气烟花白眼道:“无聊。”


    可是看着孟春秋放的烟花也太单调了,也汇集灵气扔出灵气团在空中绽放出五光十色的“烟花”。


    卢凤将抱着林晚,看着绚烂的天空,为了哄妻子开心也加入其中。


    守正小院中,还是普通平常一般,宋典带着弟子坐在石桌旁。饮茶吃点心,好生逍遥。看着弟子也在抬头看烟花,于是抬起手臂加入其中。


    自己这个弟子平时自己关心也少,因为自己掌律的身份导致弟子朋友也少。所以今日宋典便小小的哄一哄这个弟子。


    这才是除夕夜该有的样子。


    李小七看着天空中闪耀的烟花,仿佛在其中看到爹娘的脸庞。


    “爹,娘。这是第一次没跟你们一起过春节。”


    “师父,师兄,师姐都对自己很好。”


    “我们的家没了,或许我可以把这里当做“家”。只不过是没有你们的“家”。”


    除夕守岁。


    几人围坐在火炉旁没有休息。


    过了午夜,孟春秋从袖子里拿出六个红包,每人两个。


    三人接过后,孟春秋开口道:“里面是你们的压岁钱,不多就是个意思。”


    “一个红包里面有六枚普通铜钱,讨个万事皆顺的彩头,还有一个里面有十枚灵玉钱,寓意十全十美。”


    三人齐声开口道:“谢谢师父。”


    “嗯~”孟春秋一脸欣慰,继续饮酒。


    新的一年伊始,万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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